说起来,苏策这段时间也真是忙。
连好好做饭吃饭的时间都没有了。
最近总是草草对付一口,身子又消瘦了不少。
朱厚照注意到了盲点,好奇问道:
“你做你的课业不就行了,还给别人出什么题?”
“我听说,诚心堂的老师都严的很,历来课业最重,平常还贴考试名次。”
“要我在里面可受不了,得逼疯不可。”
他摸摸鼻子,没了刚才的威风,似乎是有些畏惧。
朱厚照不是怕老师如何,而是怕他们满口之乎者也,圣人圣言。
嗡嗡嗡的像念经一样,磨的人耳朵生茧子。
毕竟,自己平常在詹事府就受这种折磨。
平常那些老师好赖还因为自己太子的身份,没有严厉的太夸张。
若是在国子监,怕是管的更多,更严。
苏策苦笑。
他当然知道朱厚照不喜欢读书。
自打两人认识,进京的一路上,都顾着聊边境的蛮子,骑马打仗的事。
哪有读书人天天聊这个的啊?
他想了想,该怎么跟朱厚照解释这件事,思忖片刻后,开口道:
“其实吧,我觉得国子监的东西,挺简单的。”
“无非是古今典籍,八股之说。”
“想弄懂,真不难。”
朱厚照目瞪口呆。
“不难......吗?”
老朱家的后代似乎都有这么一个弊病。
除了刚开始的几个皇帝生对了时代。
后面的技能点都点歪了。
有喜欢炼丹的,有喜欢斗蛐蛐的,还有喜欢做木工活的。
朱厚照也不例外,和先祖一样,喜欢骑马打仗。
只可惜生在治世,需要他守成,而非开疆拓土。
他对治世的一套论述,毫无兴趣,一提起读书就打瞌睡。
也让不少朝中大臣都头疼,生怕以后他登基了胡来。
苏策笑笑,他有过目不忘的本事,读书当然不难。
“反正在我看来,无非就是读读记记,考试的时候,随便写写。”
“所以,多的功夫,我就想帮帮别人。”
“毕竟,都是一个班的同学嘛。”
朱厚照愣了好一阵子没说话。
半晌过后才缓过来,慢悠悠的伸出大拇指,撇撇嘴道:
“老苏还是......厉害啊。”
苏策不以为意的摇摇头。
“要说厉害,还是你的侍卫厉害,反正,我是不敢直接撵走官员的。”
朱厚照微微红了脸,糯糯道:
“这不是,这不是他们给你找麻烦吗......”
“我看不过去,仗义出手相助罢了。”
一个都转运司的,朱厚照还真没放在眼里。
按照大明的律令,那人充其量是个六品。
要知道在自己詹事府里,一个太子洗马都是五品。
想着想着,朱厚照忽然感觉自己把人打发走是简单。
可要是后面来找苏策寻仇怎么办?
他心中暗暗想到:
不行,这段时间,我得多往老苏这跑,事情不过去,老苏就有危险。
朱厚照坐在椅子上,面色微微阴沉。
他抓起桌上的桃子,恶狠狠的一口咬了下去。
就好像,刘阳就是他手中的桃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