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在地上不起来的王丽娟一听,哪里还顾得上装晕。连忙睁开眼,闹死闹活哭着不肯去。
挣扎中,看见站在一旁一脸笑意的钱春燕,忽然怒从心中起。
都是这个贱人,枉她一片好心,她却背地里捅刀子,想把自己摘干净,没门。
“大队长,您别听别人瞎说,我这不是什么害人的药,就是兔子肉做的粉,真的,不信您看看?”
王丽娟忽然不挣扎了,看着陈大队长就开了口。
陈旺和这么多年的大队长也不是白当的,哪里会错过王丽娟眼里的算计。
“我不看,这是重要物证,要交到公社去的。我不动,谁也别想动。”
陈旺和的声音充满威严,眼神犀利的扫视了下周围。
王丽娟口里的喊声为之一顿,她本来想趁着大队长拿出药的时候把它撒了或者直接塞嘴里吞了。没有东西,她就抵死不认,咬定是他们陷害。
没想到陈大队长竟这么精明,像是看穿了她的打算一般,让她根本没办法进行下一步行动。
不过没事,不能慌,没去公社就还有机会。
“钱春燕,钱春燕你这个害人精,都是你啊,要不是你天天跟我说,那姓乔的要是生了男娃怎么怎么样,我怎么会去帮你哦。
现在好了,你丧了良心啊,去陷害我,没天理了啊。”
王丽娟眼珠子一转,开始拍着大腿哭诉,说到感情深处,还想扑过去扯住钱春燕的裤脚。
钱春燕被她这忽然的哭诉气的眼都红了。
这个死贱人,居然这么攀咬她,这要是让乔灵毓听见,非要怀疑不可。
而且婆婆跟丈夫都在呢,她之前跟乔灵毓关系可不好,谁知道他们会不会信。
天地良心,她可从来没说过这话,乔灵毓生男生女关她什么事。
都分了家各过各的,再说,她生了两个闺女又怎么了,乖巧懂事得很。
钱春燕刚想红着眼反驳,一旁的戴母先发话了。
“王家丫儿,话可不能随口乱说啊,你这满口喷粪的,简直臭不可闻。
满村里打听打听,我们家可不兴重男轻女那一套,领袖他老人家说了,妇女能顶半边天。
现在男女都一样,你现在不仅行动上去搞老封建那一套,思想上也落后呀。
你自己也是个女娃娃,怎么满脑子都是那些乱七八糟的,难不成你们王家就是这样教育孩子的?
这可不对,改天我可要跟妇女主任反应反应,让她给你们上上课。”
刚刚闻讯赶过来的王家夫妻俩,一来就听见戴母这番话。
也顾不上眼前披头散发,狼狈不堪的女儿了,赶紧解释。
“戴家嫂子这话可怎么说的,可不能给扣帽子啊,我们家可是根正苗红的贫下中农,紧紧跟着领袖他老人家的脚步的。
领袖语录里说要团结同志,都是一个村里的,戴嫂子就别气了,都怪我们家这闺女不会说话,您消消气,消消气。”
说完,刘金平本来抬起手想给王丽娟一巴掌的,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把手放下,在她身上狠狠拍了几下。
“你这死丫头,家里的活不干,成天就往外跑,一天天的尽知道吃白饭。
还不如家里养的鸡,又能下蛋,又不给家里添麻烦,哪像你这个死丫头,这是嫌我跟你爸命长呢?”
王大毛看也没看那边的妻女一眼,腆着个笑脸来到陈旺和跟前。
“大队长,你看这事儿闹得,我们家丽娟是个傻孩子,听风就是雨的。
小孩子嘛,做事哪里晓得后果,您看大家都是一个村里的,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互相之间有点磕磕碰碰也是常有的,哪里就要闹到公社去。
这事要是真往公社捅了,对咱大队也不是什么好事,今年的评优评先可就都黄了。大伙儿累了一年了,可就指着这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