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赏的茶都是好的。”
“是好茶。这茶宫里都没有几两。”祝灵兰浅笑着,说道:“这么好的茶,邹管事难道不该说点什么?”
邹管事听着这话,挤出了一个微笑,道:“公主在说什么?奴才不明白。”
“不明白?房前房后种柳和梧桐,乃是阴宅的做法。本公主在公主府一直遇事,不是你做的手脚?”祝灵兰将公主府的地图甩在了地上。
邹管事没想到祝灵兰不仅仅精通医术,而且还对阴阳之术也有研究。他心里开始有些恐慌,忙给自己开脱道:“公主……王妃,老奴我一直在府上,哪里懂那些东西。我只是觉得……”
她指着图纸说道;“觉得?你不懂?难不成这一切都是巧合?你仔细的看看,你的所有改动将公主府的活气改为了死气。你这是要本公主死不成!”
“奴才真的是不明白,那些卖树苗的和我说这些树遮阴,夏天凉爽。至于那河道也是在公主府之外,的确和老奴没什么关系?”
“哼!知道的好清楚。我还没说河道的事情,你倒是招的干净!”祝灵兰身上寒气逼人,她冷冷地看着邹管事: “你去买这些树苗的时候,买树给你的人不会告诉你?梧桐树和柳树这样的树苗,要么拿着官府的文书去买,要么也要说明用途的。毕竟诅咒或者用这等术法损伤公主,你要死,那些卖你树苗的人也要连坐!”
祝灵兰的眼神犀利,邹管事不敢和她对视。他矢口否认道:“他们什么都没和奴才说,奴才真的是什么都不知道……”
邹管事觉得自己只要矢口否认,祝灵兰也拿自己没法子。但是他完全低估了祝灵兰。
可是祝灵兰压根都不在意他说了什么,只是慢悠悠地坐在那里喝茶。这样的神态让邹管事还是有些心虚。他还想着说什么,就感觉到肚子里一阵绞痛。跪着的身体直接倒了下去,蜷缩着在地上扭动。钻心的疼痛让他额头上的青筋暴起。
他的眼睛里顿时布满了红血丝,盯着祝灵兰,咬着牙问道:“公主,你下毒!”
“只有茶有什么意思?茶里面要放点东西才能让人说实话不是?”祝灵兰看着邹管事的样子,没有一点的怜悯,看着邹管事如同蝼蚁一般。
“好狠的心。老奴跟着你这么多年,你居然想要弄死我!你就不怕寒了其他奴才的心吗?”
“怕!我只怕别的奴才和你一样,有样学样,都成了背主求荣的样子。”祝灵兰看着地上疼的已经开始冒汗的邹管事,道;“等着明日,奴才们看到了你,也会说你夜里突发心绞痛死了。”
“你以为大家都是傻子吗?”
“你觉得本公主是傻子吗?” 祝灵兰的话说的淡淡的。
邹管事在地上疼的打滚,身体不停的扭动,就像是濒死的大虫子在奋力的挣扎。他说道:“我虽然是公主府的奴才,但是也是有阶品的,你不能无缘无故杀我。”
“呵呵。从六品是吧?你忘了我是西夜的王妃,你们早已经跟着我入了西夜。今日就算是将你拉到午门当街斩首,皇上也不会说什么。”
“你杀了我,你什么都不会知道。”
“留着你胡说八道吗?”祝灵兰有些厌弃的用手帕擦了擦手,道:“若是将你乱棍打死总是便宜了点。”
邹管事疼的厉害,豆大的汗珠在往下滚。他忍着剧痛死死的盯着祝灵兰。
祝灵兰缓缓起身,居高俯视在地上蜷缩着的邹管事,道:“你觉得我想知道什么?知道你背后的主子是谁?还是知道你做此事的动机?无论是哪一种,对本公主而言都是一样的。”
“呵呵!公主以为我死了,你就能逃离了吗?呵呵!做梦!”
“逃离?呵呵!你身后的人未必比本公主强,你倒是该盼着他们快点来救你,因为这毒药的药力会一点点加强。只怕你撑得过今日未必撑得过明日。”祝灵兰说道。
“你以为你会点医术就了不起?医术高明的不只你一个!”邹管事捂着肚子,没有半点求饶的意思。
“哦?我倒是看看谁能解得了我的毒。”
祝灵兰之所以敢这么的笃定,是因为祝灵兰给他吃的根本就不是这个时代的毒药。她用的是古代的东西进行提炼,现代的化学反应生成的药剂。除非他的主子也是个穿越的人,还正巧懂得医术。
“城东有万花谷,谷主医术高明。而且谷主看病从不分贵贱,我去求他。”
祝灵兰看似认同地点了点头,道;“你说的没错,但是你也要有力气爬过去。毕竟万花谷的谷主医术是高明,但却从不出谷,你有这能力请到他?”
“我……”邹管事捂着肚子,疼痛在一点点消磨着他的意志。邹管事本身年纪就大了,他死死的盯着祝灵兰道:“你想知道什么?”
“不应该是你想和我说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