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辰听着这话,嘴角微微一扬,伸手将帷幔落了下来。
祝灵兰也知道留下来夜辰有些太大胆了。不过她不愿意顾忌太多。有他这么一个真心对待自己的人,还有什么什么值得顾忌的呢?
这几日,祝灵兰白日里去侯府,夜辰也忙自己的。但是每日晚上的时候,夜辰就会准备好可口的饭菜等着她回来一起吃。
祝灵兰第一次有了一种家的感觉。
她知道不论多晚,就会有那么一盏烛火在等着自己,有那么一个人在哪里守着沙漏等着自己。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饶是祝灵兰院子里的奴才们口风很紧,但是公主府的人多,夜辰住在这里一晚上的事情还是不胫而走。
皇上听闻此事的时候大发雷霆。他觉得祝灵兰最近跋扈了一点,但是也是懂得她就算是不满意这桩婚事也不能乱来!若是让西夜人知道了,岂不是让两国再起争端?
皇后只能劝说:“皇上息怒,说到底也是女孩子的闺房之事。叶公子虽然是个商贾,但是到底是个体面人。两人应该不会做出这种糊涂事。”
“不会?两个人都睡在一张床上了,难不成真的要两人朱胎暗结才算?”皇上心中气愤。
今日只事并非他人诬告,而是皇上安插在公主府里的人告发的。皇后虽然有心帮着祝灵辩白,也寻不到由头。她只能劝道:“皇上息怒,此事灵兰虽然做的有些欠妥当,但是却也能看得出她是一个深情的人。”
“难不成这还成了她的长处?”
皇后续道:“臣妾之前就听闻灵兰公主和那个叶公子之间有了感情。叶公子虽然不走仕途,但是生意遍布京城,也并非一般的小商小贩。且上元节灯会的时候,叶公子以身相护,这样的感情那个女子都会感动。”
“可是她现在要去西夜,她是和亲的公主,代表的是我们齐国的体面!”
“皇上说的是。皇上下旨让她出嫁西夜,她也答应嫁了。可是人总有难以割舍的情感,这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皇上也知道皇后说的话没错,但是这正好触痛了他的负罪感。他问道: “你这是在指责朕是一个拆散有情人的无情恶人吗?”
皇后急忙跪了下来认错道:“臣妾不敢!”
皇后解释道:“皇上,祝老夫人新丧,灵兰公主这些日子都在侯府里帮着丧事。且府里还有祝侯爷的小妾正在做月子。她就算是想和人偷情也不会选择这个时候。此事会不会有什么隐情?”
皇后的这话让皇上听着熨帖。他语气也算是和缓了一点: “隐情?能有什么隐情?无非就是眼看着就要离开京城,两个人最后再续一下私情!”
“臣妾只是想替皇上分忧。”
“你倒是有心,只是祝灵兰不知道好歹!”皇上不耐烦地说道:“来人,传灵兰公主入宫。”
“皇上,您贵为九五之尊,而这个事情总归是男女之事。皇上去谈这个事情总有些不合时宜。若是伤了皇上和公主之间的和气,之后如何让公主为了皇上分忧?”
皇后的话让皇上也觉得在理:“那你说如何?若是两人再这般,西夜人怎么肯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