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夜王看着皇上的信笺,陷入了犹豫。他大可以目前西夜事务繁杂为由推拒了皇上,但是这样夜辰就不能回西夜。
踌躇再三,西夜王觉得有些事情应该有个结论,他让人准备一个月之后亲自去齐国。
“王爷,妾身和您同去。”
“你就在西夜等着,你相信本王定能带着夜辰回来。”西夜王不愿让王妃长途奔波。而且事情没那么简单,此行未必顺利。
他将这消息飞鸽告诉夜辰的时候,夜辰觉得迎来了人生的曙光。但是让他开心之余,他想起来在一品阁之中听到齐涵毓的密谋。
若是齐涵毓有心思拿着西夜做文章,只怕自己也要做好万全的打算。他让秦朗给念香传了消息,让她寻个理由出来,去一品堂见面。
第二日下午,念香以出来采买脂粉为由出门。
一品堂之内,夜辰告诉了念香父母要来京城的消息。念香的第一反应是:“阿哥,父王一直都不愿让我告诉你。母妃的身子不好,这些年一直都靠药物维持。若是父王离开西夜,母妃有个事情可如何是好?”
那该如何?劝父王不要来吗?只是这时候,皇上已经知道了父王要来的消息。若是贸然失约,皇上会不会疑心?
夜辰只觉得嗓子里都是苦的,歉疚地说道:“皇上说只有他们来了,才会放我走。”
“皇上简直太无耻了!这是要将阿哥扣到什么时候?”念香说道。
“阿哥在京城这些年早已经熟悉了皇上的秉性,他生性多疑,且从不念旧情。你看那些皇子们就算是他的血亲,不是一样都陪着小心吗?”
“父王年纪大了,西夜的王位除了阿哥,还有谁能胜任?”念香说道。
夜辰看着她,道:“念香,母亲病重。阿哥只怕离开京城不到半个时辰皇上都会有警觉。西夜不能没有人照看。你我都是父王的儿女,有事也该一同担当。如今只有你回去。”
“我?”念香惊讶,随即笑道:“若是被人看到了我在西夜,便是西夜失信于齐国,给了皇上把柄。”
“可以对外说,母亲生了双生胎。你出生之后便拜师学艺,如今学成归来。西夜有主在,皇上也要忌惮三分。”夜辰觉得只要西夜有人主持,父王此行也能安稳一些。毕竟若是皇上杀了西夜王,下一个王未必这般好说话。
念香思索着夜辰的话,内心里还是有些犹豫。
“阿哥会让人送你回去。你在西夜等着阿哥,阿哥一定会回去。”
“就没有其他的法子了吗?”念香问道。
夜辰沉默了。虽然自己觉得西夜如果真的和齐国对垒,未必一定会输。西夜的王是父亲,一切都以父亲的意志行事。父亲不喜杀戮,这才会一再忍让。
念香也明白了夜辰的心思,道:“那卓玛在西夜等着阿哥。阿哥记得带着郡主回来,到时候卓玛喝你们的喜酒。”
夜辰只是浅浅一笑,伸手摸了摸念香的脑袋,说道:“阿哥离开西夜的时候,你还不会说话,如今都已经是大姑娘了。”
“阿哥这话见了我的第一面都未曾说。现在说这些做什么?”念香觉得夜辰今日的样子怪怪的。
夜辰将腰间的一块玉佩拿了下来,道:“在齐国,女子及笄是大事。家人都会送礼物。阿哥未曾能在你及笄当日给你送去祝福,今日将这个送你。希望你余生一切顺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