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气的也是浑身哆嗦,他小心谨慎、装猪吃老虎了这么多年,这次恐怕要被太子妃和她娘家一个昏招儿给败坏了名声!
为什么?心大了呗!
皇上深深地看着太子,依旧温和地道:“太子啊,咱们的江山能开疆扩土,能有如今的盛况来之不易啊。你可还记得苏家?可还记得当年朕与你皇叔受得是怎样剜心噬骨的大罪?是经过怎样的隐忍和筹谋才搬到苏家,真正收拢了皇权?”
太子泣不成声,“儿臣记得!儿臣永远也忘不了!”
皇上问道:“你的资质在皇子中并不是最好的,苏家又犯下谋逆大罪,知道朕为何还立你为太子吗?”
太子哽咽道:“因为儿臣没有外家了,不会被外家掌控。”
皇上走下龙椅,慈爱地将太子扶了起来,叹息一声,道:“此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你自己处理吧。这个江山早晚是你的,朕到时候两眼一闭双腿一蹬,江山未来如何也看不到了。”
太子泣不成声,又跪下了,“父皇不要说这种话,父皇一定会万岁万万岁的。儿臣不孝,儿臣让父皇失望了!陈家一直很安分守己,儿臣疏忽了,儿臣定亡羊补牢!”
皇上摸了摸他的头,语重心长地道:“父皇也许是被苏家吓到了,怎么也不想你和朕的皇孙走朕的老路。苏成栋还在南越国,若是他通过陈家走苏家的老路,用蛊虫控制你和你的嫡子,那咱们这江山,可就岌岌可危了。”
太子一惊,都顾不得哭了,脸上血色迅速褪去,“父皇,苏成栋和石天成会不会在儿臣这里走不通,就从陈家下手,从太子妃和她生的嫡子身上下手?”
皇上道:“他们苏家尝到过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甜头,会甘心吗?故技重施很正常。”
太子眸中露出惊恐之色,“父皇,他们会不会在送出去的那些女人身上做手脚?比如下蛊下咒?”
皇上都没想到这点,一听神色也严肃起来,“好好给朕查!”
“是!”太子磕了头,擦擦眼泪,就想退出去。
皇上恨铁不成钢地道:“洗把脸再走,一国储君,成何体统!”
太子的脸臊红了,尴尬地道:“儿臣羞愧。”
福公公带着两个小太监端着水过来,伺候着太子洗了脸,涂上面霜,重新梳了头发,戴了发冠,休整的体体面面的,才淡定自若、龙行虎步地走了出去。
皇上当然不会大撒把地不管,将金羽卫统领连诚叫过来,让他去调查这件事。
太子那边回到东宫,直接去了太子妃的正殿。抬手制止奴婢通传,放轻脚步走了过去。
太子妃正在考教长子的功课,觉得非常不满意,拿着玉如意打了龙飞衡的手掌几下。龙飞衡已经十一岁了,小小少年,还被母妃打,脸上有些挂不住,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太子妃低声呵斥道:“你还委屈了?这么简单的内容都记不住!你皇祖父和你父王考教你的时候怎么办?你可是储君嫡长子!要是被下面的弟弟们超过去,怎么争那个位置?长子不能做储君,有几分活命的机会?”
太子在外面听着,忍不住走了进来,冷声道:“你就是这般教育孩子的?”
太子妃一惊,回头看到太子黑沉沉的脸,脸色一白,跪了下去。“臣妾恭迎殿下。”
龙飞衡也跪下,“儿臣拜见父王。”
太子对龙飞衡道:“以后不要到后院来,妇道人家终归见识短浅,别学一肚子隐私龌龊手段!”
这话就等于明着打太子妃的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