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丞相额头上一个大包,破了皮,有血渗出来,顺着脸往下流,很是狼狈。
皇上缓缓地道:“陈丞相御前失仪,言行不当,罚俸一年,闭门思过两个月,顺便养养你额头上的伤。”
大殿内的人没有指望俸禄过日子的,但被罚很没面子。这说明皇上还是护着龙天翊的,尽管要去西疆了,也不容有人这般明目张胆地踩龙天翊。
还搞撞柱这一套,吓唬谁呢?
陈丞相知道今天做的有些过了,但比起被叔王戴上觊觎睿亲王妃的灭族大罪,还是赚了的,忙磕头谢恩,“老臣谢主隆恩!”
皇上又看向惶恐不安的叔王,轻笑了一声,道:“叔王啊,你是王爷,这张嘴如个市井妇人一般,真真是丢人现眼!”
叔王头伏的低低的,诚惶诚恐地道:“儿臣知错,父王恕罪!”
皇上温和地道:“你这性子啊,不磨炼磨炼可不行,这样吧,你的封地就定到肃州吧,回去收拾收拾就藩去吧。”
“父皇!”叔王惊叫,如丧考妣,但终究什么都没说,磕了三个响头。
肃州挨着西海,虽然不是沙漠也不是草原,但是黄土高原,除了风就是沙,贫瘠程度比西海和西疆略微好一些罢了。
叔王不愿意,非常不愿意!但圣旨如山,在这么多朝臣面前,既然父皇已经说出口,那就没有更改的余地。
现在,唯一的法子,就是不去封地,越晚去越好。但是,要用什么法子呢?
龙天翊并没有将他们放在心上,下了早朝,就去兵部,看看武器和粮草的筹备情况,一万兵马的人吃马嚼也不是小数目。
苏柒柒在家却迎来了陈丞相的夫人,她带着贵重的礼物,说是来赔罪的。
苏柒柒不明所以,“请的哪门子罪?让小左去打听一下,外面发生了什么?”
小左用轻功出去,没等陈丞相夫人的轿子到麒麟苑,他就回来了,汇报了朝堂上发生的事。
“呵!”苏柒柒冷笑一声,“这个陈丞相还真把自己当盘子菜了?总想着离间皇上和王爷的关系。真不知道皇上是怎么选丞相的,专挑蠢货!”
陆嬷嬷轻声道:“王妃慎言呐,小心隔墙有耳。”
苏柒柒无奈地嘲冷一笑,都说皇家无亲情,皇上其实也在防备龙天翊,没有皇上的默许纵容,陈丞相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挑衅龙天翊。今天还得谢谢叔王了,不然陈丞相也得不到教训。
“王妃,丞相夫人到了。”有丫鬟在门口回禀。
苏柒柒道:“请到客厅,让她稍等。就说本王妃今天没打算见客,需要更衣梳妆。”
陈丞相夫人听了,让跟着的丫鬟给了带路的丫鬟一个荷包,“有劳了。”
大户人家上门拜访要提前递拜帖,她没有预约,贸然前来,很是失礼,等一会儿是应该的。端坐在那里,转着手里的佛珠,闭目养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