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大急匆匆回客栈里拿了两件单衣给儿子套上。
罗伊站在门口等待的时候,也看到几个考生和下人回房间拿衣服。不禁感叹古代科举不易,碰到这种天气也不知道会有多少人感染风寒。
走去考场的路上,李老大还担忧的叮嘱儿子:“如果待会雨下起来,你这小身板也不知道撑不撑得住,实在撑不住就赶紧趁早出来,千万别冻坏了身子伤了根基。左右你现在才八岁,还小着呢,以后的日子且长呢,别急于这一时三刻的。”
罗伊耐心的倾听李老大的唠叨,尽管她进入炼气期后身体就变得寒暑不侵了,根本不用担心会着凉,但李老大不知道这些。
那一句句的叮嘱,听在罗伊耳朵里,不但不觉得唠叨,反而感动于这份沉甸甸的父爱。
到了考场,她十分自然地排在队伍后面,回头看向李老大,朝他挥挥手,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示意他放心。
轮到罗伊进行搜检的时候,她照例捏了个小幻术顺利过关。跟着指引找到自己的位置,掐了个法术驱尘后便安静地等待考试开始。
府试共分为三场,第一场正试,第二场招复,第三场大复。第一场考的是四书五经义各一篇。罗伊拿起考卷一道道题看过去,思考片刻就执起笔写起来。
写到一半,堆叠在天空中的云层越来越厚,简直是遮天蔽日一般,顷刻间就把白天变成了黑夜,考场内衙役们开始分发烛火。
罗伊接过烛火点着,放在案几一角的避风处,重新拿起毛笔继续答卷。没过一会,天上果然淅淅沥沥地下起了细雨。
号舍狭小的空间根本不足以遮蔽风雨,蒲松龄就曾经在《聊斋志异》中把号舍形容成蜂巢“其归号舍也,孔孔伸头,房房露脚,似秋末之冷蜂”,由此可见号舍有多逼仄。
罗伊把考卷往里拉了拉,随手在周身罩了一个防护罩,把风雨挡在了案几之外。
因为风向的关系,坐在她对面的考生就倒霉了,只见那人竭力把卷子往里挪,又把罩衣脱下来顶在头上,为了不让考卷大使,他还伸出了半边身子进行遮挡。没一会那人就被淋了个落汤鸡。尽管如此,他还咬牙坚持着,挥舞着毛笔继续答题,殊为不易。
罗伊不禁叹一口气,根据这时科举制度的要求,考卷破损者作废,考生自动落榜。难怪考生要这样护着考卷,如果考卷被打湿,考生几年的努力都会化为乌有,所以但凡能坚持的考完的都会尽量坚持下去。
她定了定心神继续答题,很快一个时辰过去,考卷终于答完了。她检查了一遍没有疏漏之处,便招来了衙役交卷。
考场外,李老大早就在门口打伞等着了。
县试的时候儿子是提前交的卷,他估摸着这次应该也差不多,索性就没回客栈,一直站在考场门口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