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医生说还有得补救,掏钱……做手术……割除乳房。
铃哭红了眼睛,她说她还想当个母亲,有自己的孩子。白浪依照着医生的话安慰她,她还是可以做妈妈的,只是孩子要用奶粉喂养。
更不如意的事情终究是发生了,手术费两万多,还需要去比较发达城市的医院做,这样下来花销更大。
铃的家里人不愿意,铃吃着止痛药,拖着手术。
一天……
两天……
三天……
……
白浪出了这笔费用,许多人村里人笑称那是白浪给的彩礼预订款。
然而……
半年后,铃的病情恶化。
已经到了需要化疗的地步,她的家里人从一开始就是放弃的,后续的花费更是无稽之谈。
白浪戒了烟,带着铃去了更繁华的城市,不是欣赏城市的繁华落尽。
白浪会跪在医院的角落,祈求着各种神灵,让铃好起来。
白浪花完自己所有的存款,家里也不愿意再给他寄钱,不再为了所谓的看不到明天的儿媳。
白浪的家人尽力了,毕竟还有个家要养。白浪知道这点,生不出怨恨。
在铃最后的日子里,他们终于欣赏了繁华的城市,白浪牵着她的手,一步迈过一步,看着红灯变绿。
镇上可没有红绿灯要去等待。
他没有给过她任何的约定,甚至连一句喜欢都没有说过。
两人在绿灯亮起后,勇敢的走向斑马线的尽头。铃说,她想去大理,因为和她一起做化疗的女孩说大理很美好。至于怎么个美好法,她自己都不清楚,因为她离开小镇最远的地方,就是这座让她痛苦的城市。
反正……一个月后,她连红绿灯都看不到了。陪伴她的是无尽的黑暗,棺材外的是土,堆起来的土堆上,有一束白浪摘来的野花。
后来白浪才知道,原来那天夜里他爸想寻个媒婆,给他和铃说媒。只是他知道的时候,铃的尸骨已经埋进土里。
白浪摸着兜里最后的钱,买了多站中转的火车票,硬座,超过三十个小时的车程。踩着大理的土地,呼吸着大理的空气。
他带着铃的那一份梦,一起做梦。
白浪和铃。
洱海会泛起白浪,岸边生长着铃花草。
白浪扑到岸边,拍打着铃花草。
白浪在双廊古镇定居,看不到洱海岸边的铃花草。
我收起信纸,假装看不到他落笔写下的谢谢,原因是我给了他能够停留在大理的机会。
落寞食堂的经历的第一个有故事的客人,原来是装修它的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