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明两人纠葛,自然说不出安慰的话,默默陪着桌桌喝酒。大多数的酒自然是进了桌桌的肚子,我只是偶尔抿一嘴。
八九瓶酒下肚,桌桌才开始诉说缘由。
“我啊!挺倒霉的,以前在学校遇到过一些很不好的事情,跳江跳楼。跳河因为怕死,学会了游泳。鼓起勇气去跳楼被树杈挂住了,没死,半截命留了下来。”
桌桌脱掉他的半袖,转身让我看,在他的后背有一道狰狞的伤疤,像是千足蜈蚣从肩头爬到脊椎尾。惊的我一身冷汗,睡意顿时消散。我吞咽了一口唾沫,不敢相信的看着桌桌转回身子。
他光着膀子喝着酒,继续说道:“我一度以为人生昏暗,活不下去。偶然加了个群,认识网名为千军万马的芊芊,那个群里都是被抑郁折磨的人。芊芊也一样,我也一样。相互鼓励着对方,能够走出阴影,摆脱抑郁。”
我能够从桌桌的语气中,听出那段无法轻易遗忘的悲伤,他继续嗫嚅道:“八年很漫长,特别是一个陌生人能够陪伴八年,即便只是通过网络,隔着千山重万水复,发送接受到的一段段文字,真的很重要啊!”
我接过话茬,“她很重要,就不要在乎是男是女,纠结来纠结去,事实如此。”
桌桌说道:“你不懂……你真的不懂,我当时立下雄心壮志,要带她从南嫖到北……你说现在……搞成这出……千哥拿我当二百五……不对,现在得叫芊妹儿,她比我还小一岁。”
我一巴掌拍在桌桌的脑瓜子上,“你丫的说啥呢?原来你就因为这点破事钻进死胡同。”
这是桌桌能够吹出来的牛批,头脑一热这种类似的话肯定没少说,怪不得见了芊芊觉得尴尬。
夜很漫长,桌桌躺在绒毛地毯上睡着了。酒瓶三三两两的倾倒在地,饮下的酒水,成为化不开的愁绪。明天的花会开的更艳,明天的树会长的更绿。只有来大理的人在忙碌着,每天过的新鲜,享受着故乡的不同的景色。
朝阳哄睡夜幕,天际亮起一抹白,海天交汇处,清水蓝天红日,胜过人间仙境。
我伸着懒腰,点了根烟,唤醒朦胧的意识,烟雾遮住朝阳,在水面开出一朵叫做希望的花。
桌桌揉着眼睛出来,回头看了看一地狼藉。楼下徐海带着李沫走出门,梅姐牵着悦哥的手,正在享受着二人世界。芊芊从一楼出现,桌桌吓得没站稳,缩回脑袋。
“嗨!梅姐早上好,悦哥早上好。览哥早上好,死桌桌,你给我下来!!!今天我们去哪里?”
我一把抓住想进屋的桌桌,替他回答道:“今天我们的饭店开业,他应该会很忙的。你要不要一起去啊?”
我可没有恶意报复,不就是她之前追陈澄就是这番场景,我可没有一点点记仇的习惯,真的就是顺带提了一嘴,至于芊芊去不去……我猜她是肯定要去的。
春风十里,谱写一首大理的诗。
你好,四月。
你好,洱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