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局促的看向陈澄,她简直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对我的小心思了如指掌。
我指着能够飞上天的小玩具,“我想要这个。”
摊主是个中年人,他的眼色透露出对于陈澄美貌的惊叹,但不忘初心为赚钱的说道:“这可好玩了,能上天,能发光,只要五块钱而已。”嘴上不停介绍着,还动手展示了一番。
我拿起的光头强模样的气球,陈澄结完账,主动接过去狗绳。我又把气球递给陈澄,她的手里拿满东西。
鲜花半遮住她的脸庞,气球在空中飘荡,铃铛拽着狗绳四处乱晃。陈澄失去往日风度,颇是慌张。
我拉长皮筋,闪烁着彩灯的小玩具直上云霄,化作天空中亮眼的星辰。这种错觉瞬间即逝,我把落回在地面的玩具捡回来。
从陈澄手里忙接过狗绳和气球,她生气的把鲜花也塞进我怀里,让我体验到无暇他顾的感觉。
我问她,“感觉这座城市怎么样?”
陈澄转身回望我们来时的路,轻声说道:“没有杭州的繁华,却多出尘世烟火气。人们没有那么忙碌,时光的流速都会慢半拍。”
我认可陈澄的话,并不代表我喜爱这座城市。我松开气球,看着它飘向夜空,“无论哪座城市,都像是囚牢,禁锢着我的灵魂,明知接下来的人生都会沦陷在囚笼之中,义无反顾的扑在钢筋水泥的建筑群。如果我像那个气球多好,只要有人松开绳,我就能自由自在的漂荡。”
气球很快消失不见踪影,陈澄接过话音说道:“气球自由的代价很大,被风裹挟方向,其实也不过是换种方式的拘束。”
活着,本身就是沉重的代价。
南门广场跳舞的人
天色已晚,铃铛和我都很开心,回到家里时,双脚酸痛,瘫在沙发上一点也不想动。
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情,出声问陈澄,“那天喝醉给你打电话,你怎么会接啊,你不是老是不乐意接我电话。还有我没说什么丢人的话吧?”
陈澄挂好外套,忍俊不禁道:“心血来潮接通,然后听到某人五音不全嘶吼的歌唱,仔细听歌词才知道是陈奕迅的《浮夸》。”
我老脸一红,五音不全是祖传的,这也不能怪我。
陈澄哼着浮夸的调,掏出手机给罗筠打去电话,我还没找到最舒服的姿势,陈澄突然起身说道:“带好你的行李,我们去杭州。”
我震惊的问道:“去杭州干嘛?不是说明天去昆明……”
陈澄解释道:“罗筠刚告诉我,那辆车只能在杭州过户,刚好把铃铛送回去。硬是要说的话,勉强也算是自驾游。”
我勉强的说道:“那也不用……不用这个点就走吧。你看看这都十点了……”
突然想起年前那天,陈澄驱车百里到县城,她却潇洒的告诉我,只是为了散心。
超出天际的想法,肆意妄为的行动,陈澄有着我永远也学不来的自由。
于是接下来,自然抗议无效,我匆忙的提着行李,启程毫无准备的出行。当我看到陈澄就带着小行李箱,忍不住问道:“这么小的箱子够用吗?”
她说道:“贴身衣物,化妆品,刚好装下,要是有其他需要的东西,可以重新买。”
陈澄的回答让我无言以对,钞能力在大多时候,具有无敌的属性。
陈澄坐上副驾,我负责当好司机。
事发突然,我们先去导航去最近的加油站补满状态。路过一家超市,陈澄喊我停车,我跟着她下车进去超市。在离开前,我指着铃铛让它保持安静,威胁它如果不听话就扔掉它的饭盆。铃铛吱哼一声,耷拉着脑袋偷偷看我。
陈澄随手抓起零食,仔细看过生产日期,然后我自觉的接过来,充当苦力。
她问我需要什么,我摇着头说没有,她每次买回家的零食,大部分进了我的肚子,而她只是享受购物的愉快感。这点从她高价买来,却不怎么使用的化妆品就能看出。
直到她停步在摆满姨妈巾的货架前,我尴尬的摸着鼻子,眼观鼻鼻观心,假装什么都没看见。我站在一旁,格外显得呆头呆脑。
我小声催促道:“姐姐,能不能快点,你看那边好几个人看我呢。”
陈澄顺着我说的方向看过去,冷眼相望,不怒自威。对方反而不好意思了,陈澄若无其事的说道:“现在没人看了,你多等会,之前用的品牌不太舒服,我换个别的。”
这事也是我能听的?陈澄是对这种事情直言不讳,但我听的多少带点羞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