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哦了一声,把晕乎乎的脑袋在沙发上蹭了蹭,然后伸手摸着包,接过她递来的床单塞进去。
半个小时后,我被陈文锦拖出酒吧,她也喝的有点多,但嘴上不停的嫌弃我没用,没喝多少就不行了。
可我酒量本就如此,今天喝的早就越过往日的水平线了。
……
她骑着共享单车载着我,我怕掉下去,紧紧的搂住她的腰,避嫌什么的,哪里自己的小命要紧。
虽然我喝醉了,但我勉强认得路,此时我们从金凤区从黄河东路右转进入通达南街,行一千米。向右看去,一片荒地,枯黄的杂草压住两条锈迹斑斑的铁轨。
她提醒我下车,我的双脚踩到地面,似乎传递着不真切的感受。地面在旋转,整个世界颠倒过来。我歪着脑袋看着远处,陈文锦停好车问我在干嘛。我没回答她的问题,反而好心的提醒她,“不在停车区……会扣十五块钱的哦……”
陈文锦嗔骂道:“喝的五六不分,还知道替我省钱啊,那你给我五百。”
我仍旧觉得头晕,蹲坐在路沿石上不愿意起来,掏出手机打开微信,找到陈文锦的对话框,给她转账五百。
“给了,你要干嘛?”
“你还真给啊,你要不要告诉我你的银行卡密码是多少?”
“这个不能说……那里存着我的老婆本,虽然我没有老婆。但我有喜欢的人……我不告诉你是谁。”
嘴上说着,我翻看着和陈澄的聊天记录。我们的对话停留于我问她卖房的事情,后来她真的把房卖出去了,这算是回答我的问题了吧。
我躺倒在地上,隔着厚厚的羽绒服,我也能够感受到一阵凉意。
城市的天空不比老家的天空,勉强找到七八颗星星都算是极限。我指着最亮的北斗星,给陈文锦说道:“你看,北斗……大勺子。”
她学着我的样子躺下,面对着浩瀚无垠的夜空,“我看到了,很大的勺子。”
我躺了十几分钟,猛的爬起来,向着身后的荒地扑过去,哇的一声吐了出来。醉醺醺的说了句,“可惜了,我花钱买的好吃的。”
陈文锦追过来拍着我的后背,嫌弃的说道:“齐览,你说的真恶心,我不想吐都要吐了。”
吐出来总算舒服点了,她递给我纸巾,从包里又掏出半瓶水,“擦嘴,漱口。”
我乖乖照做,因为我自己也恶心。歇了两分钟,陈文锦说:“我们去荒地看看,这里可是我的秘密花园,我从小就喜欢来这里,这么多年了,这片荒地一直都没有改变。在它周围都建起高楼的时候,它还在默默保持着最初的模样。”
陈文锦向前走去,我跟在她身后,月光斜斜打在身上,为我们穿上一件洁白的纱衣。
她摇摇晃晃的走在铁轨上,四周是在建的小区,她指着没有完工建筑说道:“我都打听过了,这是金地花园小区。等我毕业了要在这里买套房,心情不好的时候就过来到这里待着。
每次看着这条生锈的轨道,能够带给我无限的力量。你知道吗?上一次就是在这里,我准备自杀。想着给我妈妈打电话说遗言,然而那时候喝醉酒,不知道怎么把电话打给你。
我被气得跑去找你,但也可以说是你救了我。在这一点上我十分感谢你,不管未来怎么样,你都是的救命恩人。谢谢你齐览。”
陈文锦郑重道谢的话语,在我醉酒的状态下完全没有什么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