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博文刚才也在,对方没递名片,大概率证明我的猜想是准确的。想不到陈澄离开了,自己还在享受着人家带来的红利。
我煞有兴趣的解释道:“礼服定制公司的员工,也是第二次见面。你要是觉得帅,我可以帮你问问别(他的)公司还招不招人。”
张博文顿时兴致乏乏,自我怀疑看了看自己,“齐览,我又不瞎,你看看人家那一米八的大高个,就这一点,已经劝退我了。”
张博文自讨无趣,跑回次卧和苏米卿卿我我,煲电话粥。
我等外卖送来,吃完后立马睡觉。昨天熬夜太晚,今儿又受不少的刺激,脑子还有些迷糊。
早上八点钟起床,从沙发上起来准备去卫生间放水。结果听到楼道里乒乒乓的吵杂声,在睡意朦胧中打开房门,穿着印有极速搬家LOGO衣服的大汉们,把对面房间里的所有物件往出来搬。
我赶紧踏出门槛,老工人注意到我的存在,看我还没睡醒的样子,不好意思的说道:“看你这样,是不是把吵醒了,不好意思。”
此时我关心的不是吵闹的问题,我更想知道陈澄这是把房子真的出售了,于是关切的问道:“这家人是搬走了?”
老工人搓了搓脏兮兮的工作服,满是艳羡的感慨道:“我们也是一大早接到的活儿,说是这房子低价转让,便宜了好几十万呢,买房的怕原房主后悔,这就让我们搬走东西。装修队就在楼底下等着呢,我们这边一结束,就轮到他们出场了。”
我退回房间里,不再打扰工作的搬家工人,哄人担心打扰我,明显能够感受到楼道里传出的声音小很多。
我的心凉了一半,看来那天陈澄发的朋友圈不是在开玩笑。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弥漫在心头,虽然嘴上承认和陈澄不会再有瓜葛,对面的这套房,可能是我们在银川这座城市的唯一联系。
张博文从卫生间出来,问我外边干嘛呢,我解释一番。在他的催促下,我洗漱完毕,准备去上班。
去公司的路上,满脑子都在想着自己为什么对陈澄念念不忘。
是在派出所的一瞥惊鸿,还是在老家时坚定的维护,亦或者是后来在一起生活的点点滴滴。
对于陈澄需要的是一个厨子、跑腿的,或者说只是一个管家婆。可我呢?扒拉遍全身找不出什么优点,我很孤僻,没什么朋友,不爱社交,也赚不到钱。陈澄早就明确的拒绝了我,只有我还在念念不忘。
公交车窗外重复着昨日的风景,早高峰川流不息的车流,等候在红绿灯前熙攘的人群,沉默的挂在天空中一成不变的太阳。
我的词汇量着实有限,脑海中唯一能够浮现出来的只有《牡丹亭》中唱词。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情不知所终,一往而殆。
有时候我会问自己,如果时间重来一次,我是否愿意再次认识让我生活改变的陈澄。
她是否会醉酒赤脚躺在派出所的排椅上,说出那句:“齐览,我认识你,叫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