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玉把筷子一摔。
“你算哪根葱哪根蒜，轮的着你跟我说话？
我不吃咋的了？我不吃咋的了？我哥不能买给我吃吗？
也就你们这些乡巴佬没见识的，才把只鸡当宝贝，这么舍不得，怎么不插根香供起来呐？”
张建设连忙喝止。
“小玉！说什么混话，这次多亏了他们救你，还不快谢谢林同志。”
“我求他们救我了吗？要谢我也是谢赵大哥。林娇娇恨不得我死，她能救我，不害我就不错了！”
林绵绵看她那样就想起苏蓉，真是善良的人心千篇一律，丑恶的嘴脸各有所长。
“嘿，我这暴脾气！活这么大还没见过几个跟你这样厚颜无耻、恩将仇报的娘们。
有这口条子怎么不在派出所说清楚，还得巴巴的等着我们这帮人想辙救你？
没救出来的时候，凭着你哥和你相好的又哭又跪又道歉。现在费事吧啦把你救出来，拍拍腚你就不是你了？想上天啊？
你说谁乡巴佬呢？你不乡巴佬，穿的一身土吧垃圾跟屎壳郎似的，满嘴喷粪，跟你一个桌吃饭我都觉得影响食欲！
怨不得你不爱吃鸡，那玩意是你吃的吗？你的饭在茅房里存着，还热乎呢！还不快去享用等啥呢？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啥呢？
打一进门，就支棱着个眼珠子往我姐夫身上瞅！你瞅啥呢？
不撒泡尿照照你那德行，你浑身上下加起来都比不上我姐一根脚指头，我姐夫是你能肖想的吗？
问我是哪根葱？
我看你是癞蛤蟆吞月亮——痴心妄想！
屎壳郎做面膜——臭不要脸！”
“你！”
赵恒川堵嘴轻咳，张建设脸色一黑，马涛张口结舌，陆岩埋头吃饭。
屋里老太太憋了口痰没敢吐，又咽了回去。
林娇娇擦了擦嘴。
“我吃好了，你们慢用。马涛，明天别忘了去接周叔他们。赵恒川，你自己骑车回去吧。绵绵，咱们走！”
赵恒川也站起来。
“我也吃好了，建设，你们今晚先住在陆家，等我过两天把事办妥，再来找你。”
起身出门，那边张玉哇的一声哭出来。
“哥，她们骂我，你都不管吗？”
“马涛，看住她。”
张建设起身追出去，在院门口拦住马车上的林娇娇。
“林同志，我妹妹不懂事，乱说话惹得你生气，我替她道歉。”
林娇娇本不想多言，但看着他那副自以为兄妹情深的样子就觉得不吐不快。
“打住！
你是她哥，不是她爹，她年纪也不小了吧，每次都要你来替她道歉，她心里呢，只会骂我骂的更欢！
你以为这是在保护她，其实呢？这次是她运气好，有你这个哥哥给他兜底，还有姓马的替她求情，下次呢？
谁还能惯着她一辈子是咋的？”
见他沉着脸不说话，哼了一声。
“你好自为之吧。”
一扬鞭，马车离开。
赵恒川推着车子，拍了拍张建设的肩膀。
“张玉确实被你惯的太过，换参的事虽然不是她亲手做的，却也算得上知情不报。我替你瞒了这事，娇娇才肯救她。
铺子的事你若想好了，我就给她说说，但是答不答应，我也不敢保证。”
“我想好了，谢谢你。”
张建设点点头，看着赵恒川骑着车子追上去，叹了口气，转身回了堂屋。
……
“你生气啦？”
赵恒川跟在马车一侧，慢慢骑着。
林娇娇转头看他。
“没有。”
跟张玉那样的傻子有什么可计较的，反正她打也打不过，骂也骂不赢，又没自己好看。
“抱歉，是我让你为难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