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夫人身子瞬间一怔,又退后了半步这才稳定身形。
她难以置信的撇了撇嘴,“这也是假的?”
“怎么可能,这幅画我在古籍上见过,绝对是真的。”
枉她还是鬼爪的徒弟,竟然连这都看不出来。
我摆了摆手笑道:“高夫人,你看这画轴,熟悉不?”
高夫人在画上没瞧出毛病,但是当她看到画轴时,小脸上顿时露出了复杂的神色。
“这画轴也是松石,莫非是做手串时剩下的废料?”
她一瞬恍然大悟。
要不是这两件宝贝同时给她看,就算再给她几天时间,她也看不出来这以假乱真的蝶恋花绝唱谱竟然是假的。
她一个二等鉴宝师都瞧不出来,那其他人更是难以察觉。
高夫人看完了这两件宝贝,俏脸上的期寂之色更浓,她迫不及待的笑了声,“快快,下一件展品,我现在就要看。”
随后,我拍了拍手,廖威又搬上来了一个钧窑瓷瓶。
瓷瓶是方瓶,无裂纹,施釉手法很高明。
高夫人狞笑着问:“小刀爷,这件瓷器,做工一般,与市面上的钧窑无差别,最多也就不到千万,这该不会是真的吧?”
她怀疑的也对,因为我连着两件价值连城的珍品都是假的。
她觉得这件最像假的却是真的,也是可以理解的。
但很可惜,这件也是假的。
我撇了撇嘴,笑道:“高夫人,你仔细看!”
高夫人揉了揉眼睛,仔细端详着这钧窑瓷瓶有何不一样。
但看着看着,她就震惊了。
因为这施釉手法她见过,而且再熟悉不过了。
她禁不住脱口而出,“这瓷瓶是那老畜生做的?”
没错,他说的老畜生,就是鬼爪。
如果她说的都是真的,那她一定比我更恨鬼爪,也一定比我更了解鬼爪。
我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师姐,我就知道你一定能看出来这种施釉手法。”
高夫人垂下眼睑,盯着那瓷瓶,嘴角噙起一抹冷笑,“用十年以上的柳扇细丝做出形状,以模型来塑釉,这就是鬼爪做赝的不同之处。”
她连手法都记得,可见她确实很了解鬼爪。
我不是鬼爪的徒弟,但我却知道他的手法,因为那是我刻意钻研过的。
我咬着后槽牙,崩出了几个字,“当年他就是用了这个瓷瓶害的我家破人亡!”
“鬼爪技艺高深,连那些所谓的专家都验不出来真假,若他骗了同行,或是买家也就算了。”
“可他坑的是一个穷苦家庭,他丧尽天良。”
见我眼睛猩红,随时可能会流出泪水,高夫人朝我靠了过来,将我的头安抚在她的胸口。
她感同身受的擦了把泪,“师弟,都过去了,有些事记在心里反而始终是一个死结,令你做什么都不会顺畅。”
她劝我放下,但其实是在劝她自己。
因为我早就没那么气了,就在鬼爪死的时候,心结已经解开了一大半。
至于另外一半,仅仅是挂在我嘴上,早就不往心里去了。
人啊,始终要向前看,而不是光想着过去过不去的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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