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你杀的!”
我说话不过脑子,又挨了一个大耳刮子。
“他是死在‘缘’上,早年他就是用下三滥的手法,臭名昭着,即便不死在我手上,也会死在其他人手上。”
我无依无靠,唯一能相信的就是她。
人生第一课。
俩大耳刮子换来一个道理。
古玩古玩,玩的不是古,而是人。
我要学的不光是玩人,更要学怎么把人玩的心甘情愿,永远不要记恨在我头上。
她教我读书识字,教我各种本事。
怀技不穷,碗里有饭。
眼辨六路,耳听八方,牙尖嘴利,舌尝百味,鼻闻百毒,手脚动则破乾坤。
在滚烫的油锅里捞她撒下的铜钱,从一枚到十枚,最严重的一次烫的骨头都漏出来了;每天不重样的草药摆在我面前,尝的鼻血都喷出来了;晚上没睡过床,天天泡在药缸里,还得提防着十几条花花绿绿的毒蛇咬我;推着拉着手刹的卡车上盘山路,八年,我推废了七十九辆卡车,后来拎着驴拉的石磨当玩具玩……
我总感觉在她眼里我不是个人,我是个牲畜。
最后两年,我跟着她走南闯北,也见惯了人生百态。
古玩,玩的是江湖,有的人从富甲一方到街头行乞,有的人从家和万事兴到家破人灭亡,当然了,也有的人从穷困潦倒到一夜暴富……
我学了一身本事,但她说我不通人性。
在我十八岁生日那天,她罕见的穿上了一身大红嫁衣。
她逼我跟她喝交杯酒。
“喜欢我吗?”
“喜欢!”
我藏了十年不敢说,但今天我说了。
“你的本事已经超过了我。”
“我还想多学点。”
“我教不了你了,但能教你的人很多。”
我感觉出来了,她要离开我。
“我给你三年时间,三年后,阎王点卯的时候,用太岁佛牌来娶我。”
喝了酒之后,她好像更美了,脸颊上爬满了红霞,伴着身上传来的酒香混合体香的味道,吸进鼻子里更想贪婪的多闻几次。一双勾人的狐狸眼一眨一眨的,像是在勾引我。
“姐,你要走?”
她默认了!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
“出去以后,你就说你是鬼爪的徒弟。”
“还有,想我的时候,就看看桃花。”
十年了,我才知道她叫桃花。
“姐,我一定娶你。”
听了我的话,她可能有点感动。
她绕过桌子朝我走过来,给了我一个拥抱。
细嫩的五指划过我宽广的背,慢慢往上捏住了我的耳垂,酥酥麻麻的,心里跟有虫子爬过似的,痒痒的很。
“晕嘛?”
她自信一笑,得意的说道,她仿佛故意用喷薄的热气挑逗我敏感的耳垂,逗的我心里的虫子爬的更凶,身子也不自觉地抖了个机灵。
我身形狠狠地僵了僵,再也不能保持平淡。
怎么可能?
如果有迷药,我会尝出来。
随着药效发作,我的体温正不断飙升,心跳“砰砰”的连我自己都听得很清楚。
窘迫的我被她瞧了出来,她笑着解释道:“不是毒,你输给了情。”
最后一课,上的人情世故,我模模糊糊,但这一课被上的心甘情愿。
我只记得她脱下身上的大红嫁衣,拉上粉色的纱帐……
我眼前一黑,鼻子闻到了酒香混合体香的迷人味道,不清不楚的触感令我的神经紧绷了几分钟之后便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放松。
我怕了她十年,也默默的喜欢了她十年。
极致过后,我听见一道清冷的声音说。
“其实我,是鬼爪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