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穿过密林,踏上湿滑的小路,走了段石子路,来到了堤坝工事前。
太守府的官差正装模作样地监督壮劳力修筑工事。
阳光当头,他们有的人甚至连口水都喝不上。
叮铃咣啷的嘈杂声卷着官差偶尔两句呵斥声。
苏璃月远远地看着,暗自冷嘲:“面子工程,都是做给您看的。”
“你们站这么近?小心被当作壮劳力抓走!”一个老汉匆忙路过。
苏璃月赶上去追问:“请问这位老伯,这里做壮劳力,每天的工钱是多少?”
老汉叹了口气:“五枚铜板,外加两顿糙面馒头。”
苏璃月听到老汉回答,不由得骂道:“这些个工钱和口粮,又要如何修好防洪工事,难怪渝江城连连洪涝,朝廷拨下的银子被层层盘剥,真正用到老百姓身上的少之又少,这个宁太守,当街卖红薯才是他最好的归宿!”
此时,宁书沂才太守府处理公文时,愈发心不在焉。
王爷说是病了,但今日连面都未见上。
或许真的是趁机会去民间访察了。
功曹匆匆而来说集市民间和粥棚,并未发现肃王爷和肃王妃的身影。
又一个管事的衙差进来:“守在城南独居的人并未发现王爷和王妃出去过。”
宁书沂追问:“堤坝工事那边呢?”
衙差管事摇摇头:“也没有。”
宾退了二人,曹有德劝道:“这时节,王爷毒发很正常,或许就在小院休养。”
“京城那边可有消息传回?”
曹有德摇摇头:“还没有,想来也快了。”
宁书沂想了想:“王爷病着,我甚是不放心,快去准备补品,我们即刻上门探望!”
宁书沂和曹有德的动作很快,须臾片刻,便来到了城南独居小院。
杨树在门口迎接:“二位大人是有事要禀报王爷。”
宁书沂看了看拎着补品的衙差:“王爷身子不适,我甚是不放心,毕竟是在渝江城病的,若是不好,我心里难安啊!所以,便前来探望。”
杨树深深地看着他:“王爷需要静养,又有医术高超的王妃照顾,宁太守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吗?”
“可是,渝江城悍匪成灾,我担心……”
杨树听到这个,脸色一下子沉了:“渝江城悍匪成灾,本是你这这位父母官做的不到位,这跟王爷休养有什么关系?”
“误会,误会,我不是这个意思。我觉得还是前去探望比较好。”
话落,就要往里闯。
杨树哪里会依着他?直接召了侍卫来阻拦。
宁书沂见状,面子抹不开了:“杨侍卫长这是做什么?我一是来探病,二是来回禀要是,你这…何故阻拦?莫不是,王爷不在?”
“怎么?宁太守对本王的行踪很感兴趣?”
一个低沉清冷的声音从堂屋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