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璃月关切地问:“母亲这是怎么了?可是又不舒服了。”
赵氏的手藏在被子里,抖得厉害:“有劳王妃挂念了。”
苏璃月的脸色明显可见地沉了下来:“母亲,其实,有些事在心里久了,便会积郁成疾,您不妨把心事说出来,许是这病就好了呢!”
赵氏听到这些话,本就苍白的脸色愈发难看了。
“母亲!”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苏琉玉进来了,看到苏璃月在,象征性地福了福身子:“长姐。”
苏璃月微笑:“二妹回来了?母亲病体沉珂,正是需要人陪伴的时候,你也多上点心,万一有点什么事,还能有个照应不是?”
苏琉玉没好气地撇了撇嘴:“有劳长姐提醒,我自会照顾母亲的。”
苏璃月不置可否,转而神色莫名地看着赵氏,最后一次提醒:“母亲可还有什么话要对女儿说吗?女儿会帮您解忧的。”
赵氏咳嗽了几声:“我这般,着实不敢再把病气过到王妃身上。”
苏璃月凝视着她,终是沉沉地叹了口气:“既是如此,那我便不打扰母亲了。”
苏璃月起身,福了福身子便离开了。
踏出门槛的那一瞬间,苏璃月的眸色骤然冷下来。
赵氏,你放弃了最后一次求生机会,那便别怪我心狠了。
赵氏看苏璃月走远,忽然咳嗽了一阵,心慌得更厉害了。
她一定是知道了,一定是都知道了!
捏在手里的平安符,此时也成了魔咒,赵氏将其狠狠地丢进了炭火盆里,一直盯着平安符慢慢地燃烧殆尽。
忽然心口气血上涌,喷出了一大口血。
“母亲!”苏琉玉吓坏了,连忙吩咐丫鬟去请郎中来。
苏琉玉不知所措之时,被赵氏抓住了手腕:“玉儿,母亲在母族里给你安排了一门好婚事,是嫁到平阳县,给孟小侯爷做正妻,你嫁过去便是当家主母。孟小侯爷年轻有为,在当地也有一定的势力,你绝不会受委屈。”
苏琉月红了眼睛:“不,去平阳县能有什么出息?女儿要嫁到东宫,哪怕只是妾,也好过小地方的侯府正妻!”
赵氏急红了眼:“玉儿,你怎么这么不懂事?!你嫁到东宫,便等于是与肃王府为敌,不仅你父亲难做,就单一个苏璃月,也不是好对付的!”
苏琉玉根本听不进去:“母亲!女儿就要嫁到东宫,为敌便为敌,东宫稳定,又有陛下扶持,还对付不了一个小小的肃王府吗?!”
“糊涂!”赵氏气得咳嗽,“你不知道先太子是怎么死的吗?!”
“女儿不管!”
赵氏被女儿气得够呛,又猛咳了好一会儿后,便红着眼睛,拼尽力气说道:“母亲都已经为你安排好了,你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
苏琉玉看着忽然不讲理的母亲好一会儿,便流着泪恨恨地跑了出去。
赵氏顿感胸腔气血上涌,紧接着,呕出了一大口血,晕死过去。
“夫人!”赵嬷嬷带着郎中慌忙跑了进来。
苏琉玉跑出丞相府,在一个茶铺里约见了宁实则。
宁实则被她缠得着实头疼:“不是说了吗千秋节?一个月你都等不了?”
“我确实是等不了了!”苏琉玉执着得有些疯狂,“还有不到半个月,我就要被母亲嫁到平阳去了,我不想去。”
“那你跟你母亲说啊!你找我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