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如玉跟着齐夫人,引着翼王和吴西猛去齐德隆的书房。
到书房门口,齐夫人笑笑说:“殿下,我家夫君病了有些日子,您知道,人一病就脆弱,有什么不周到的,您多担待着点。”
“齐夫人言重了。”
齐夫人看一眼吴西猛,目光意味深长。
齐德隆是武将,经常在书房看兵书,做沙盘,有时候忙起来就忘记时间,因此在书房里做了个小里间,放张床当卧室。
房间挺小,齐德隆躺在床上,头上搭着块手巾,眼睛合着,鼻子里哼哼唧唧。
齐夫人到床边,小声说:“夫君,翼王殿下来了。”
齐德隆缓缓睁开眼,激动地颤抖嘴唇:“殿下……”
他想抬手,抬了两回没抬起来。
颜如玉垂眸忍笑:个个都是戏精啊。
翼王上前,关切问:“齐将军,您这是怎么了?”
齐德隆咳嗽两声:“唉,这不是,我手下有个小副将,家里有个不孝子,三天两头惹他生气,这次更过分,还想谋他的家产,想要他的命。
他整天为这事儿发愁,就耽误军中的事务,我就想着替他收拾这个不孝子,咳……”
“谁知道,他这个狗儿子,不但不知道不悔改,还想着夺我的兵权,把我给气得……一下子就气倒了。 ”
颜如玉别过脸,齐夫人清清嗓子。
齐德隆收住势叹气:“我这个人呐,就是气性大,不是自己的儿子,管那么多干什么呢?唉,不提啦。”
他睁大眼睛,像是才看清,诧异道:“殿下,您这是怎么了?怎么不见昔日风采?”
翼王:“……”
吴西猛忍不住开口:“齐将军的手下个个威风,城门城门不让进,却把我们抓到大牢!殿下一路从安泰镇至此……”
他话没说完,齐德隆又闭上眼睛,哼哼唧唧。
翼王深吸一口气:“齐将军,您没事吧?”
齐德隆摆摆手,咳嗽几声,喘着气问:“刚才说话的是谁呀?震得我这脑瓜子嗡嗡的,哎呀,真是不好受。”
“我……”
吴西猛还想说,齐夫人微沉下脸:“请你出去。”
吴西猛双目圆睁,齐夫人回视。
翼王看他一眼,示意他先出去。
翼王压低声音:“齐将军,本王这次来,是有要事相求。安泰镇出了大乱子!”
齐德隆故作惊讶:“哦?什么乱子?”
“您应该知道,镇南王霍长鹤因抗旨不尊,意图谋反而获罪,父皇仁慈,念其功劳,没有诛杀,将霍氏一族流放至西北。
不料想,这厮竟然不思报君恩,还在安泰镇作乱,血洗知州府,简直丧心病狂!”
话音未落,翼王突然感觉腿窝子一软,身子往前一趴,腿跪到地上,双手紧扒住床沿。
齐德隆:“??”
翼王:“……”
两人四目相对,距离极近。
颜如玉不动声色缩回手指。
齐德隆咳嗽两声:“殿下请起,倒也不必行此大礼,老夫担待不起。”
翼王膝盖都疼得要碎,挣扎着站起来:“本王一路奔波,体力有些不支,齐将军见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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