储暖暖悄悄往后退了一步,杏眸游移。
江衡知道,这是她还没找到借口的模样,冷哼一声:“到我房间里来。”
屋内传来咿咿呀呀的戏曲声,储暖暖没来得及跟江奶奶打声招呼,就被不容置疑的手拽进房间。
“怕什么?”
江衡背着光,显得面色更加黑沉,浓郁的眉眼几乎要化成墨,声音冷冷的,跟往常很不一样。
储暖暖跟做错事的小孩一样,身前的手指绞缠在一起,美目低垂红唇翕动:“你这样...我真的害怕。”
她怎么就忘了他了,只是回来后就一直在忙呀。
“过来,坐这。”江衡看着她,一手压在身侧,一手轻放在膝上。
储暖暖往两处看了看,乌黑的瞳仁微缩,犹豫了一下,还是坐上去了,他的身子好热。
江衡有呼吸有一瞬的停滞,捏了捏两眉间的软肉,到底是没把她从腿上赶下去,他是想叫人坐她身边的。
真不知道她怎么想的。
房间里黑漆漆的,江衡房间是安了灯泡的,两人都能在夜里明视,何必浪费电,就这样搂抱着,江衡把头靠过去,闻到她身上的暖香。
因为是夏天,所以有点灼热,热得他脸颊微烫,江衡向来是面冷的,结合起来看,让人想动手破坏这股子禁欲感。
储暖暖有些累了,依靠在他肩上睡着了,周围的声音忽然变得很轻,过了很久之后,突然耳边传来阵阵喊叫声,她挣扎着要起来,一双手有力地压住她,轻声哄道:
“没事,是喊人吃饭了,睡吧。”
她蹭了蹭绵软的枕头,上面还有她熟悉的气息,宛如雨后那片山林的清冷。
把她安抚好,江衡出去把自行车借给那群外来的人,对方称兄道弟地感谢,推着自行车匆匆赶去救人。
江衡收回淡漠的目光,看到堂屋的暖灯,眸中也多了一丝柔光。
江奶奶刚才确实喊吃饭了,江衡回到位置上,把事先给她准备的饭倒进自己碗里:
“她困极了,睡醒得明天早晨。”
江奶奶表示知道了:“干脆让暖暖住过来算了,毕竟也是夫妻了。”
江爷爷斥她:“之前说好了答应分开住,现在住到一边又要一起住,让人家怎么想?”
江奶奶点点头,喝了口绿豆稀饭,没再说了。
刚给胃垫了个底的江弘,戏谑地看着正经稳重的侄子:“这个暑假就这样,小衡好好表现,下回过年回来可不能分开了。”
家人这么说着,江衡依旧四平八稳,不紧不慢地道了声:“知道了。”
吃完饭后,都出了身汗,要是储暖暖不在,几个男人就在后院冲一冲算完,现在一个个排队在浴室洗。
江衡是最后一个。
回屋的时候,发丝还在滴水,身上只穿了一条短裤坐到书桌前,手掌压着毛巾来头上把多余的水分蹭走,轻倚在靠背上凝视床上的隆起。
“人生短短几十年,再等等吧。”
这句话不知道是对谁说的,江衡晾干了身上的水,就上了床。
竹床发出吱呀的响声,摇晃了好几下,江衡双眉微蹙,回想了一下建筑学理论知识,想着明天要把这床加固结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