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现在还不是时候。
......
回到江家,江衡跟奶奶说自己想在沪市买一套房。
江奶奶抬头想了一会。
不确定地说起:“咱们家在沪市好像有两套房子,地契还在我这,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收回来,现在的局势我也不知道该不该去讨要。”
离开沪市都快三十年了,那时候老大才七岁,老二是彻底安定后,在这边生的,也是年纪大了,怀的时候就是高龄产妇,本来说不要的,可医生说已经三个月大小了,想到是快成型的胎儿,这下谁也不提打胎的事。
江奶奶还记得当时老头子如临大敌,攥得她手指头都疼了,巴巴地说:“到时候保大,我就认你。”
然后还抬出自己的身份,逼着医生给他抄一份注意事项,要知道他这个人以前是搞地下的,低调潜伏管了,哪会干这种以身份压人的事,那时候才算认清了这个人,这一辈子就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去吧。
大小姐名媛的梦再好,也抵不过人情冷暖。
江衡看到奶奶嘴角噙着笑,似乎是想到了过去的事情,应该是好事。
等回过神,江奶奶才道:“你去试试吧,要是把房子要回来了,给家里来封信,这么多年,也想回去看看那些朋友还在不在。”
江衡:“好。”
不能要回来,就买回来,本该就是江家的,不是吗?
天彻底晴了两天,村里的中晚季稻已经插上一半了,农田里支出细长的小禾苗,这活太费腰,收工后都要在床上躺会歇歇,身上脏的,就在外面摆一张竹床,脏了也不怕,用水冲一冲就干净了。
江衡之前说过几天带储暖暖去镇上玩,下了这么多天雨,应该有以物换物的集,两人手里都有钱,便想添置一些东西。
早上给猪喂了食,储暖暖就斜跨一个军绿色的帆布包,坐上江衡的后座。
其实也不知道买什么,就是想出来逛逛。
到了镇边缘的一块平地,挨着农贸的小市场,好多人扯了化肥袋子就在地上摆摊,卖什么的都有,储暖暖看到卖草药的摊上有一束花,没见过的。
药农嘿嘿笑道:“八仙花,这个不是草药,就是看着玩的。”
从国外来的,他前年种在墙角的,现在长出来不少,看到人家卖吃的都没事,就想顺带卖个花试试,就卖一盆,来问的还真不少。
储暖暖看向江衡。
江衡就知道她这是想要了。
药农兼花农让江衡出个价:“多少都行,我也是第一次拿出来卖,你看值多少吧。”
江衡给了五毛钱,药农也不还价,拿钱给把花盆用草绳提起来给两人。
江衡拎着鲜花,两人的长相也惹人,一路上擦肩而过的人频频回头,其中有个人的目光复杂,江衡望过去,是个认识的人,不过没什么威胁力。
储暖暖又被一个卖碗的小摊吸引,边上围了不少人,摊主正跟一个戴眼镜的男人理论:“你不是诚心卖就把我的东西放下,要是摔坏了你不肯赔,我岂不是要亏死了。”
眼镜男穿着考究,斯斯文文的像政府工作的,跟这个破破烂烂的集十分不搭。
仔细看,他托着碗的手很稳,白净的指节上还沾上了碗身上的泥土,而这个碗好看的颜色没有,就像是普通人家的饭碗,还没江奶奶家的瓦片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