耽误了这么长时间，食堂的菜都只剩一点了，两人去打菜的时候，大姨把盘子里的东拼西凑吃两盘菜给她们，正式收工。
两人找个地方坐，发现盘子里比平时的分量多出近一倍，相视一笑。
————————小剧场
江衡：我不会？
储暖暖：唔！
也许是一顿饭的友谊，又或许是一起偷窥墙角的秘密，张智慧和储暖暖飞快建立了友情的小船。
吃完饭，储暖暖抬腕一看，才不到一点。
储暖暖：“我们回宿舍拿点水上天台，继续看一会书，三点半我去老师办公室。”
“行。”张智慧应着，瞥了眼她手腕上的银表。
银链表面浮光，表头精致典雅，一看就是外国货，戴在手上优雅方便，使人多了几分贵气。
张智慧多看了几眼。
回到宿舍，齐英子还没上来，两人相视一笑。
抱着书结伴上楼，上午的位置已经有人占了，张智慧慌了一下，往后退了半步。
像是不能接受似的。
储暖暖环视一周，指着另一边的阴凉处：“那个位置更好，咱们去那，还不用晒太阳，上午我都感觉可热了。”
张智慧抬眼望去，似乎...是要好些，脸色缓和许多。
两人像上午一样，把报纸铺好，张智慧已经做得很熟练了，下次要是储暖暖同志不和她一起读书了，她也可以这样弄。
还省得宿舍楼到图书馆中间的路程和时间。
天台上的碎碎念念，把精神沉浸到书中就彻底听不见了，两人很快进入状态。
树梢上突然起了风，蓝天的白云肉眼可见得被吹成一团，储暖暖目光失焦，注意力被楼下的八卦吸引走了。
“还记得上次在迎新晚会上弹奏钢琴的学姐吗？她和那天的男主持贺副主席在一起了，我亲眼看到贺副主席送她到女生宿舍楼下。”
“可以理解，俊男配美女，两人都是优秀的人，我一下子就想到了培育优秀良种，后代大概率是优秀的人，这也算是给国家培养新一代人才。”
“哈哈哈哈，那你算算他们生人才的概率是多少？”
“这可就负责了，把他们的基因序列排列出来，隐性显性......”
储暖暖也跟着在心里计算，算到后面被手腕上嘀嘀的闹钟声唤过神来。
张智慧被抬起头看她：“你该走了。”
“嗯，我估计没时间再上来了，要是没等到我就先回宿舍。”储暖暖交代两句，抱着自己的书本站起来。
张智慧目送她离开，然后防备地看了眼四周的人，把头埋进书里。
......
沪市大学占地十分宽广，西北到东南的距离，单靠两条腿，一天都走不到，学校的环境储暖暖还没彻底熟悉。
平时三点一线，宿舍——教室——食堂，现在连办公室在哪都不知道。
问了一路才找到地方，抬碗一看，还差五分钟四点。
办公室里面有人，在说这季毕业生实习的事情，储暖暖听了一耳朵，默默在门外等着。
“怎么不进去？”身后突然传来男声。
已经习惯江老大是不是的传音，对于他的声音已经产生免疫，没有被吓到。
储暖暖指了指门：“里面有人。”
江衡抬手在门上敲两下。
里面的声音被打断，很快传来“请进”的话语。
储暖暖没想到，里面的人居然是贺超，对方看到她也是一愣，然后微笑地点点头。
老师看到他们俩才想起来，自己四点约了人。
看向自己的爱徒贺超：“你先回去吧，晚上到我家吃个饭再聊，我叫你师母买了鱼做清蒸。”
贺超眉眼含笑：“恭敬不如从命，那不打扰老师了。”
他从储暖暖身边路过的时候，朝两人扬了扬眉，出去后顺便把门带上。
室内蓦地有那么一刻的尴尬。
老师捏紧鼻梁两侧的穴位，试图让自己精神起来，闭着眼道：“随便找个地方坐吧，杵那站着我还得仰头看着你们。”
储暖暖抿了下唇，被江衡领着坐到后面的长椅上。
江衡：“老师找我们有事？”
“没事就不能找你们了？”老师这才睁开眼，眼神没有焦距：“现在的学生是一点规矩都没有了，你们知道自己犯了多大的错吗？”
他摸索着桌面，把眼镜盒拿过来，取出金丝框眼镜带上，镜框后那双闪着精光的眼眸聚焦在两人身上，有过片刻的惊艳，飞快被恼怒取代。
江衡：“没事的话我要走了，江院士那边还有事，失陪。”
江院士是从国外聘请回来的教师，美籍华裔，为人处世都是外国风格，第一眼看到江衡就要收他为徒，得知两人同姓后，直接要认他当干儿子。
江院士正在研究改良庞大的计算机，江衡就是给他做二助，说有事不是空口无凭。
而这话到了老师耳中，就成了威胁。
“还不知道错，半个月的时间，你们俩就被记过两次，还是一个地方来的。
甜水生产队就出你们这种社会的败类？按照学校的规定，现在可以把你们俩开除，是校领导可伶你们，才让我过来做你们的思想工作，以后多做些有利于学校的事，不要辜负学校对你们的期望。
没想到你们的态度这么恶劣，是不是觉得自己学习好就可以无法无天？
我告诉你们，思想品德低的人文化高，只会是祸害。
你们回去写一万字的检讨书给我，然后在广播站念出来，我会考虑原谅你们的失礼。”
储暖暖抿紧唇，垂下头。
听到旁边人突然站起来的动静，忙看向江老大。
江衡平静道：“那就请学校开除我吧，正好首都那边一直在联系我和储同学，我不知道怎么拒绝，多谢老师帮我这个忙。”
“你——”老师没想到又被威胁，气得脸上的肥肉都颤抖：“给脸不要脸了，首都哪个学校会要你们这样的坏种？”
江衡淡淡道：“这就不劳您费心了，开除后我就会带着储同学过去报到，回头给您寄封感谢信可好？”
老师狠狠盯着江衡那张可恶的脸，光洁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漆黑的眼眸泛着冷光，下半张脸神似当年沪市的一位名媛。
让无数绅士着迷的女人，浑身充满书卷气，眉眼温婉，绝美的唇形会说出像刀子一样的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