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槐找到钱忠时,她正在吃饭。
见颜槐,钱忠连忙放下手中的碗筷,行礼,“殿下!”
“钱捕头不必多礼!”
钱忠给颜槐倒了杯热茶后规矩的站在一旁。
颜槐让她坐下,待钱忠坐定后缓缓开口。
“钱捕头,陈家村的瘟疫,至此也就算结束了,这里的情况我已经写了奏折如实上报至朝廷,你们的功劳,每个人都做了什么事,届时陛下知道的一清二楚。”
“陛下一直赏罚分明,有功劳的,陛下自然会有赏赐,尤其是你,钱捕头,你能力出众,屈居做个小小的捕头,实在是屈才了。”
钱忠低头小声道,“殿下到南安府也有些时日了,想来对这里的情况也有了一定的了解,这里鱼龙混杂,做个捕头虽然没甚前途,但是最起码能保住命!”
“既然钱捕头也说这里鱼龙混杂,不如钱捕头说说,这里,怎么个鱼龙混杂法?”
钱忠没有马上回答,而是警惕的四周查看。
颜槐道,“放心,祝心在外面守着,即便是说了什么也不会被其他人知道。”
闻言,钱忠才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下官出生低微,和养母钱知府乃是同乡,那时的养母只是一个举人,在老家当夫子教书育人,那时她见下官经常躲在课堂外偷听,就破例让下官进了学堂读书。”
“后来她见下官颇有学习的天赋,就正式收下官为养子,跟在身边,后来,养母高中状元,却因得罪朝中权贵被派到偏远的地方做了一名知县。”
“那时,下官已然是举人,养母为了不影响下官的前程,嘱咐下官不要往外说我们的关系。”
“几年前,下官得圣上钦点,成为四年前的榜眼,当得知养母成为南安府知府后,下官毅然来到了南安府,成为南安府的署丞。”
“来了南安府后,养母拒绝与下官相认,说与下官不认识,在南安府待了一段时间后,我察觉到了异常,养母,似乎在追查什么。”
“大概一年前,养母突然找到下官,说要给下官降职,还是降职为一个捕头。”
“下官不理解,还与养母吵了一架,直到她告诉下官,她命不久矣,给我降职,是希望我能够在她去世后照顾好她的夫郎和公子。”
“下官追问她到底发生了什么,她只是说自己在查一桩重大的贪污腐化案,案中涉及朝中权贵,如今她已经暴露在权贵的眼中,权贵一定不会放过她,故而她才会找下官托孤。”
“紧接着,养母就以其夫郎不守夫道而将他们父子赶出钱家。”
“在最近的两个月内,养母遭受了十多次刺杀,但是养母身边有江湖第一大侠赛高与这位高人相助,便一直没有受到致命的伤害。”
“在南安府出现洪灾前两日,养母突然有天兴致冲冲的来找我,她说找到了那位权贵贪污受贿,勾结外邦的证据,很快,南安府的这片被黑雾笼罩的天,马上就要变得明亮!”
“她还说过两天就把证据交给我,她要我亲自带上证据北上,将证据递呈给陛下!”
“我也替养母高兴,但谁知突如其来的暴雨打乱了养母的计划,她甚至还没来得及将证据交给我,就被抓了……”
“殿下,养母为人一直刚正不阿,绝对做不出那违法乱纪之事,说她枉顾百姓性命,贪功,下官也是不信的,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请殿下明查,还养母一个公道!”
颜槐道,“公道自在人心!”
说罢她站起来,走到门口,看向窗外的万里无云的天空。
“都说这南安府的天黑,鱼龙混杂,我倒是要瞧瞧,是谁在此兴风作浪!”
说完又看向钱忠,“我们明日便会离开陈家村,陈家村的村民就交给你们,待陈家村的村民恢复正常生活后,你去南安府府衙找我。”
“是!”
次日一早,天未亮,主屋的门突然被人从里面打开,紧接着,一道倩丽的身影出现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