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恐慌和绝望笼罩了她,恍惚间,宋临风感觉自己左边的耳朵似乎听不见了。
那一巴掌,很可能将木花打聋了。
显然,木花也察觉到了。
挣扎间,她似乎抓到了什么东西。
宋临风很快感觉出来,那是高个男人之前拿着的烧火棍。
木花用尽全身的力气,把烧火棍狠狠砸向她身上的矮个男人。
有温热的血液溅到她的脸上,一种无端的解脱感填满了木花的胸腔。
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木花一把推开了身上的矮个男人,抡起烧火棍飞快地朝着站在一旁还没缓过神来的高个男人敲了过去。
常年做农活的木花,力气确实是不小的。
她还打在了高个男人的太阳穴上。
登时,那人便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木兰伸手抹了把嘴角的血,这是那个矮个男人一巴掌扇出来的。
她抬眼看向四周。
这是一间不大的院子。
和喜房内的布置完全相反的是,院子里挂的都是白色的灯笼。
正中间,还放着一副棺材。
棺材上了红漆,两头有红色的木棍伸出。
和黄泉街上那顶喜轿很像。
木花又回头看了一眼身后。
一间主屋,一间偏房,她便是从偏房出来的。
院子里此时只剩下了她一个人,就连之前出现过中年妇人和福宝也都不知所踪。
木花的目光在偏房外的一间草屋停留了片刻。
宋临风也瞧出了一些端倪。
那间连门都没有,三面都是草的房子,恐怕才是她真正的房间。
木花紧紧握着手中的烧火棍,头也不回地朝着院外跑去。
或许是很相信那两个男人能看住木花,院门并没有上锁。
也或许是院门锁不锁都没有意义。
毕竟这个院子实在是太破败了,完全可以翻出去。
夜色渐浓,这座小院子正好位于村落不起眼的角落。
没有人发现木花跑了。
远处能看到一些亮光,隐隐有嘈杂的人声传来,听上去热闹非凡。
木花顺着山路一直跑,一直跑。
跑到筋疲力竭,跑到口中隐隐又有血腥味出现。
左边的脸上火辣辣的痛感一直存在,宋临风在这具身体里无能为力。
就好像是一个来体验木花情感的看客。
不知道跑了多久,终于,木花在被不知道什么东西绊倒之后,失去了意识。
宋临风没有失去意识。
他仍然清醒着,但他无法操控这具身体。
没有了情绪的支撑,宋临风能感受到的只有疼痛以及寒冷。
就在宋临风也痛到麻木,昏昏欲睡的时候,一道男声陡然出现,驱散了这寂静丛林中的虫鸣。
“这里怎么会有人?”
随后有脚步声逼近。
有人木花抱了起来,宋临风在黑暗中感受着。
从她头靠着的坚硬的胸肌来看,这应该是个青壮年村民。
走动间还能隐约闻到一股汗臭味儿。
没过多久,熟悉的天旋地转的感觉袭来,宋临风也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