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的几个年轻汉子看到李安本来还很不安,看到他没有什么动作才悄悄放了心,听到他问话其中一个年轻汉子才说:“我们一路从坪洲府逃难过来,路上遇到山匪抢走了我们的粮食和银钱,刚从山匪窝里逃出来,又碰到抢劫的流民抢了我们的其他家当,最后连户籍都丢了,还把我大哥的腿打断了,好不容易到了庆安府,结果因为没有户籍和路引进不去县城,我们就在这个县城门口靠一口稀粥吊着命。
但是前几天有几个混子看上了我大嫂和我媳妇,我们打又打不过,实在没办法了才躲到了这片林子,没有稀粥喝,也没有锅碗,天天拔野菜生吃喝凉水,大家都生了病,几个孩子也快熬不住了。”
年轻汉子是这群人里状况最好的一个,不过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也开始气短了。
李安和青馨也了解的差不多了,看看他们的确没有锅碗什么行李,怪不得会这么凄惨。
“那你们以前是什么人?家里是做什么的?因为什么逃难?”青馨看着年轻汉子问。
“我们就是本分的庄户人家,本来家里就没有什么银钱,一年辛苦也只能糊口度日,哪知道今年征兵凡是年龄在十三岁到五十五岁之间的劳力一家只给留一个,其他的都要去上战场,我家兄弟四个,加上我爹五个劳力,就要去四个,可怜我爹年纪大了去了战场就是去送死的,我四弟才十六岁还没有娶媳妇,怎么能去送死?所以我们一家就逃走了。听说庆安府的燕王爱民如子,所以我们才往这里逃,哪知道……哎!”年轻汉子叹了一口气,看着自己的家人也红了眼眶。
“你读过书?”青馨突然出声问了一句毫不相干的问题,实在是这人说话条理清晰,一点不见胆怯,她猜想估计是个读过书的人吧?
“嗯,我读过几年书。”年轻男子失落的点了点头说。
“我二弟是个童生。”那个年轻妇人抬头说了一句。
“居然还是个童生?”李安也惊讶了一下。
“小子不才,前年考取了童生之后并没有考中秀才,因家里实在困难,我就没有继续考了。”
“如果你们愿意给我家做长工,我们家或许可以救助你们。只是你们怎么证明自己都是良善之人?”青馨看向那一大家子问。
年轻男子犹豫了一下,从贴身衣物里面掏出来一个荷包,又从荷包里拿出来一张纸,递给李安。
李安接过一看,是证明他是前年考取的童生通过童生考试的文书,这就能证明他的身份没问题。
李安把纸递给青馨,青馨看了一眼这人的名字,许成安,名字还挺好听的。
青馨把文书还给许成安,许成安接过之后,又珍而重之的放进荷包,贴身放好。
青馨看这一大家子老弱病残都用渴望的眼神看着他们父女两人,想了想才说:“我们家住在村里,家里有不少田地,如果你们愿意给我家种田,我们家给你们付工钱,目前吃的粮食和住处我们可以提供,你们觉得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