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车兜子里的人自然是听得到他们的对话的,这批人周日也会和郝拥军一起进山,先熟悉一下也很好。
军卡刚刚驶入南鼓锣巷,就看到小菊花胡同里驶出一辆警用吉普车,车后座上坐着的赫然是傻柱和车姓公安。
“我先回去了,这个滑板车放你那里吧?”郝拥军指了指座位下面的折叠滑板车对秦师傅说道,“你们要是想要研究一下,也没有问题,就是明天让小白给我带过来就行,还需要再改进一下。你的旱冰鞋我主体结构弄好了,回头你问下刘婶子和小翠姐的鞋码,让他们一人准备一双结实点的鞋子吧?”
从副驾驶上下来,就看到傻柱怨毒的看着他。
注意到傻柱手上的银镯子,郝拥军还有些懵逼,这家伙才从保卫科放出来,转身就进入派出所了,这是巴巴的要去和秦淮茹汇合啊?
“傻柱,傻柱!大孙子啊!”身后传来聋老太太的声音,就看到崔大妈扶着聋老太太追了出来,老太太一只手扒在车后兜上,慢慢走向傻柱那边,“你们为什么要抓我大孙子啊?还有没有王法了?你们这是草菅人命啊!”
“老太太,我们是有证据证明,何雨柱弄伤了你们院里的许大茂,人家现在还躺在军总院的病房里治疗呢!”车姓公安几下就挣脱了老太太的拉扯,示意司机开车。
崔大妈连忙上去搀扶着聋老太太,当老太太看到郝拥军几个过来,立马就要上来拉扯他,“郝拥军,是不是你报的警?我大孙子该你什么了?你要这么作践他啊?”
“啊?您说什么啊?我一句都听不清楚啊!”郝拥军连忙反问道,“喂?喂!哎?萨瓦迪卡,卡坤卡!哦,对不起,信号不好!回头再聊!”
信号不好是个什么鬼?
还没有远去的周小白又笑不活了,这个小子连老太太都欺负啊!
军车随着警车一起离开南鼓锣巷,然后朝着相反的方向驶去马将军胡同。
“你们都觉得怎么样?”秦师傅这话自然是问车后兜里的那队人的,“这家伙有意思吧?”
“连长,这小子刚才那句萨瓦迪卡是什么意思啊?”忽然有人问道。
“我还真的找人问过了,就是泰语你好的意思。这小子懂得不少啊!我们也要多学几门外语了,不然没法应付将来发生的紧急事件。”秦师傅旁若无人说道,“对了,回头让那些小子把座位底下的滑板车好好吃透了,尽快赶制一批出来,比自行车有趣多了!”
“还有旱冰鞋!”周小白补充了一句,“我爸也想要一双来着!”
张海洋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去的,一路上都在回忆刚才发生的一切,一早就有人将发生的一切都串联了起来。
突然出现的郝拥军像是天兵天将一样将小混蛋击晕,然后让人救走了。
不可一世的小混蛋在郝拥军的手上一个回合都没有走上,两次都败在他的手上。
钟跃民很不愿意承认,但是上次他们看得真切,上次救走小混蛋的那个人还是他同学,叫做李奎勇。
想来这一次,救走小混蛋应该也还是这个叫李奎勇的人。
两次伤在一个位置,小混蛋简直要发疯了。
他现在躲在自己的秘密基地里,一个野郎中正在帮他处理伤势。
断然是不能去正轨医院的,不然身上背着几条人命的小混蛋就要死透了。
“又是那个混蛋,又是那个杀千刀的混蛋!”小混蛋一只手紧紧撕扯着被褥,鼻梁上传来的刺痛感是那么的难熬,鼻涕和鲜血齐流,根本止不住的那种,连说话都带着那种古怪的口音。
连续两次败在一个人的手上,还是这种屈辱的方式。
“我一定要杀了他,杀了他!”小混蛋等到郎中离开,对一旁的李奎勇发誓道,“你要帮我,帮我找到他的下落!轧钢厂,轧钢厂!你是我的好兄弟,两次都救了我,你一定要帮我找到他!我要杀他后快!”
“你今天真的是疯了,都拿了那人的衣服,还捅他干嘛?万一那个人死了怎么办?”李奎勇没来由的抱怨道,“九儿,你和以前真的不一样了,你疯了!”
“我是疯了,我觉得我还不够疯!凭什么那些人可以随意进出老莫?凭什么他们出生就含着金钥匙?”小混蛋一激动,鼻孔里又开始渗血出来,“你知道那个被我捅了一刀的混蛋,他用鼻孔看人的!你觉得他是认怂了,其实他就是瞧不起我!他凭什么瞧不起我?就是因为我穷,因为我家没钱,因为我爹妈没有地位!”
住在胡同里的李奎勇自然明白小混蛋说的这些意味着什么,他早就习惯了,或者说是生活教会他习惯。
之前黎援朝不是没有找过他,还威胁了他,让他交出小混蛋的下落,或者带话给小混蛋,他们都在找他。
他妈等那些人离开,就一直以泪洗面。
他不是没有想过让这些人付出代价,但是他还有妈,他做不到,如果他出事了,他妈怎么办?
“你今晚就待在这里吧!”李奎勇走出秘密基地,对身后的小混蛋道,“我还得早点回去,我妈该着急了!”
“谢谢你了,兄弟!”小混蛋看着远去的李奎勇,鼻子里发出一丝不屑。
宁伟他哥很快就醒了过来,看到自己身处医院病房,艰难的想要起身,牵动了伤口,又重新躺了回去,直到宁伟带着晚饭回来,“哥,你醒了啊?”
“小伟,是你把我弄这来的?”他哥抬起手摸了摸弟弟的头发,怜爱道,“其他人呢?”
他知道自己这样,弟弟这个小身板不可能独自搬来,一定是其他人都帮忙了。
“没有其他人,你被捅伤的时候,那些人只会尖叫,然后都害怕的逃跑了,都是怂货!”宁伟一口气发泄着心中的怨气。
“胡说什么呢?没人,你一个人把我弄来的?”他哥看了眼宁伟身上披着的外套,“这不是红星轧钢厂的工服吗?难不成,是轧钢厂的人把我送来的?是不是啊?”
“应该是,我也不知道。”宁伟先是点头后又摇头,“哥,医生说你今晚只能喝点小米粥糊糊。你忍着点!”
说着,就拿出一个饭盒,里面满满当当的小米粥,然后舀了一勺,吹了吹递过去,一口一口喂着他哥。
“对了,你哪来的钱?”他哥看到手腕上的手表被放在床头柜上,惊讶的问道,“这样的手术要很多钱吧?”
“有个大哥给你支付了药费。”宁伟最终还是不知道他的名字,“他只是留下这件衣服,警察叔叔找到我,问了我一样的问题,我说的是实话,他们不相信,我也没辙。”
“你是说,那个人让你打开一扇门,就来到了军总院?”他哥也是一脸不信,“你这小子,几时学会说谎的?”
“我没有说谎,我打开门就在这里了!”宁伟冲着他哥吼道,“警察叔叔不信我的话,你也不信我的话!非要我说假话吗?”
看到宁伟跑出去,他哥想要起身阻拦,但是小腹上的伤口隐隐作痛,现在不是妄动的时候。
看着被放在一旁木椅上的外套,上面赫然标注着红星轧钢厂的字样,那外套一侧还留着大量的血污。
回到四合院后,二婶自然问了郝拥军的外套的事情,郝拥军就说外套丢了,还一起掉了很多钱和粮票。
“你这个孩子,怎么和你哥一样丢三落四的?”二婶气得抬手打了他儿子几下,“让你看着点你弟,你就是这么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