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处还有不少看不到的高手。
林大江他们去下地,装的是拘束不知道该怎么和白子墨相处,阮巧云和赵玉珍去做饭,也退了出去。
尽管她们知道现在不是撕破脸的时候,但是她们还需要一点时间去做心理建设,她们现在还没办法做到泰然自若的和白子墨相处。
一想到白子墨可能欺负过自己的儿子,女儿,今天这顿饭,阮巧云就恨不得直接投毒。
但是她知道,现在投毒没有任何意义,有井英慈在,任何毒药对他而言都没有意义,最后死的只会是林家人。
赵玉珍拍了拍阮巧云的手,带着安抚。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隔墙有耳。
“做饭吧,去村子里看看买只鸡,再去林大壮家里看看最近有没有在山上猎到什么猎物,拿回来做点好吃的。”
“嗯。”阮巧云应了一声,低头离开。
这顿饭,不但不能出幺蛾子,还得足够丰盛,超级好吃,无比热情。
面对仇人,笑脸相迎,心里如同烈火烹油。
只有林嘉禾面对白子墨,白子墨开口:“你的家人好像都有些怕我。”
“你一看就是富贵人家的公子,我们都是些小老百姓,自然是担心冲撞了你的。”
“那你呢?”
“我不怕,我讨厌你。”林嘉禾的声音带刺。
“讨厌我?”白子墨不太明白,他已经给林嘉禾送了很多钱了,足够一个普通老百姓花一辈子,她不喜欢自己也就算了。
讨厌自己?
“你为什么讨厌我?”白子墨好奇。
“我讨厌所有有权有势的人,你一看就非富即贵,我自然是讨厌的。”
“你仇富?”
“不。”
“我仇,为富不仁。”
“你如何得知我为富不仁?”
“你是广阳县的富户吧?”林嘉禾自然是装不认识白子墨的,所以就把他摆再广阳的富户上。
白子墨为了隐藏身份,他答:“是。”
“那你们自己做了什么心里清楚,你还装什么?”
“我做了什么?”白子墨还真是好奇起来。
“你们这些人把自己的田地亩数,一百亩登记造册五十亩,把老百姓的一亩变成两亩。”
“前段时间,我家两百多亩地,足足少了快十亩地。”
“我分明只种了一百九十多亩地,却要交两百多亩地的赋税,我多交的这些,不都是替你们交的?”
“你们和小吏,官员,权利勾结一气,让老百姓帮你们交赋税,你们还不是为富不仁?”
“别装了。”林嘉禾冷笑讽刺。
“还有这事?”白子墨作为食物链的最顶端,他可能知道有些钱来路不正,但是他不太知道最底层的操作方法。
所以还真是不知道隐田事情。
“嗤……”林嘉禾嗤笑一声。
“你怎么不去官府上告?你们不是胡县令的救命恩人?”
“他会帮你们的。”
“帮我们?”
“帮我们干什么?拿回这十亩地吗?”
“他是能帮我们,那又怎么样呢?”
“谁去帮这千千万万的老百姓?”
“你出去看看,这烈日下,他们如何面朝黄土背朝天,他们如何辛勤劳作,如何辛苦耕种,一年才能得那么点收成,还要赋税,还要天灾,还要生活,本就已经拮据不堪,生活困苦。”
“可笑的是,还要替你们这些身着绫罗锦缎,顿顿大鱼大肉,山珍海味的富人承担那原本不应该他们承担的赋税。”
“何其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