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天成一家老小都是广阳县的,现在广阳县乱成这个鬼样子,对他来说麻烦也不小。
胡承平作为县令,却让县城乱成这样,虽然属于政务范围,曾天成不能插手,但是不代表他不能不满。
“胡县令大晚上来访,可是有事?”
“自然是有的。”胡承平也不绕弯子了。
直接把自己弟弟做的事情说了。
曾天成还不知道这一出呢,他还以为之前那些事情都是胡承平做的。
“这……”
“竟然是如此,我最近还一直纳闷,我寻思着胡兄也不是此等置百姓于不顾的人。”
曾天成知道了真相之后,就对胡承平拱了拱手,算是表示对自己刚才那个态度的歉意,赶紧对着下人挥手:
“给胡县令奉茶。”
胡承平点点头,并未多言,这事他虽是受害者,但他也确实有失察之罪。
曾天成的态度,他没觉得有什么。
“曾统领,现下已查明,徐氏,宋氏两家哄抬粮价,勾结奸人,冒充朝廷命官,人证物证俱全,请曾统领助我,抄家收监。”
“现大雪封路,请示府衙的奏折暂时无法快速回转,但是广阳县的情势却迫在眉睫,事急从权,还请曾统领助我,事后我自会向府衙解释。”
调兵,全族收押,流放还是灭族,这些都不是一个县令随便说说就能完成的。
这些需要上禀府衙,也要走程序。
像是这么恶劣的事件,甚至是要禀大理寺卿,再等折子回转,才能真正的尘埃落定。
曾天成也明白,但事急从权,胡承平只要人证物证齐全,两人还是有可操作的余地的。
毕竟比起这个案件来说,如果广阳县的粮价什么的,再这么飙升下去,只怕是很快,广阳县如果发生暴动,俩人乌纱帽都保不住了。
“好。”
“我便随胡县令走一趟。”
大晚上的,鹅毛般的大雪,打着旋,从头顶飘落。
众人都熟睡之际,县城内最大的粮商,宋氏和徐氏却是灯火通明。
“老爷,胡承志已经被抓了。”
“县衙今天好多人都死了。”
“咱们趁夜赶紧离开吧?”
“跑?”
“能跑到哪里去?”
“只怕是已经迟了。”
“那我们就这么坐以待毙吗?”
“当然不是。”
“但我们的人如果全跑了,目标太大,根本就跑不掉。”
“只怕是还没出城就被抓住了。”
“城儿。”
“你跟我来。”
“父亲?”
到了书房,徐老板交给自己儿子一个包袱:“今日我徐家之祸,已无回旋的余地。”
“徐家人数太多,跑是跑不掉的。”
“但是我们还是要走一个人,给我们徐家留下香火,未来也许说不定徐家崛起的机会就在你身上。”
“走吧!”
“我让徐大和徐二,送你出城,再不走只怕是来不及了。”
“老爷,官差已经来了。”
“父亲,你可悔?”
“有什么可悔的,城儿你要记住,一将功成万骨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为父只是顺势而为,只是这胡承志太不争气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