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承志面色扭曲,他叫胡承志!!
他没有名字吗?
胡承平哥哥三个字,从小就像是一座大山压在自己心头。
“你有何资格怨我?恨我?我小承担胡氏一族人的希望,我日日如履薄冰,战战兢兢,早出晚归,寒窗苦读的时候,你吃着好吃的,睡到日上三竿,满村子疯玩,肆意而无忧。”
“我熬了几十载,才坐上这个县令的位置。
谨小慎微,善待百姓,只为自己的乌纱帽能保住,胡氏一族有人撑腰,百姓能在我的治理下安居乐业。
不求无功,但求无过。”
“你呢?肆无忌惮,不停的惹事,还有人给擦屁股,我的俸禄,我都不敢享受,爹娘每个月给你一大半,你想干什么干什么,小便受尽宠爱,肆无忌惮,有人承担压力,有人扛起风雨,任由施为,开心肆意。”
“你凭的是什么?”
“你凭的不是你有个好哥哥?”
“你仇恨我,可是你如同一只吸血鬼一样的,附在我身上,吸食我的血肉骨髓,杀了我,也还是顶替我多年的苦读成果,顶替我的身份。”
“胡承志,你要是真不想在我的阴影下活着,你当该自己努力,名震天下,而不是如同那阴沟里的老鼠,处处算计,直到最后还要隐藏在我的名字下,窃取我的劳动成果。”
“谁都有资格恨我,你胡承志没有!”胡承平也额上青筋直冒,面容狰狞的吼了出来。
胡承志恨他,这么多年,他何尝不怨胡承志?
享受着他带来的一切,却又一副仇恨自己的模样,胡承平就算是个泥人,也要气出血来。
这是林家人第一次见到如此失态的胡承平。
随后胡承平转身沉默良久,声音恢复平稳:“把他嘴堵了,绑在这先。”
“我先回县衙,处理好了带人过来,押他下狱。”
“查清楚和胡承志所有有勾结的粮商,全部抄家抓起。”
“一个也不准放过。”
“明日全部处斩。”胡承平说出要杀了胡承志的话语,里面都是冷意。
随后胡承平平复了好久心情,这才看向林嘉禾和林大江一群人。
“这事瞒不过上面的,此番事了,我需上禀府衙,自查请罪,有可能会让我戴罪赈灾,也有可能会直接罢免我的官职,最差的结果还可能会牵连家人。”
“趁着我现在还有些权利,你们一家救我之恩,无以为报,你们可有所求?”
林大江和林景松再次看向林嘉禾,毕竟这事出力最多的是林嘉禾,有没有求的,她说了算。
“你给我……”林嘉禾看向林大江:“爹娘,安排医术精湛的郎中看病吧,需要什么药材什么的,需要的银子,你负责就行了。”
“把他们身子调理好。”
“就算是你报答我了。”
“好。”胡承平答应了下来。
“其实你可以将火炕的事情连同请罪的奏折一起发出去,现在天寒地冻的,道路也不好走,府衙就算是想要撤掉你的官职,也要有人来顶替,现在没有人能过来,最大的可能就是戴罪立功。”
“雪灾不止我们一个县,火炕的作用,也能解府衙的燃眉之急,何况此事你最多是失察只过,你也是受害人,只要你能妥善解决善后,功过相抵,应当不会到性命之忧这种地步。”
上位者的心思,没人比林嘉禾更懂。
很多时候,上位者比下面的人更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好。”
林嘉禾突然想起了另一件事,便拉着胡承平到一边去。
“嘉禾可还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