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屋内,一个美貌无双的少女正含情脉脉的看着自己,一身若隐若现的粉丝薄纱的齐腰襦裙,身姿曼妙,凝脂膏玉一般的香肩洁白似雪,恭敬的端坐在一把椅子上,半搂琵琶,半遮面,明眸洁净无暇凝视着来人。
“额...”林佑安看见此等情景,伸出去的脚又火速缩了回来,随后关住屋门,揉了揉眼睛,又是眉头一皱,以为自己眼花,再度推开房门,屋内的确有一个娇滴滴的少女端坐着。
这一刻,他极不自然的上前关住屋门,扭头看向旁边的林小猫,抬手就是一巴掌打在他的脑门上:
“你从来掳来的姑娘,赶紧给人家送回去”
“不是啊,将军,您不是想要知音嘛,这知音不正是红颜知己嘛...”林小猫一脸委屈的捂着微微发痛的脑袋说道。
“你这都听谁胡诌的,赶紧送人家回去”林佑安有些不自然的呵斥道。
“将军...我这全部家当都给了人家妈妈了,你这还歹和人家聊聊天,听听曲也成啊...”林小猫这一刻觉着亏死了,本以为可以帮自家将军分担解忧,未曾想是搭进去钱财,还白挨了一巴掌,最后还得把人给送回去,你说自己图什么呢。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你给我起来”林佑安扶额伤神,看来这林小猫得学些东西了,不然今后被人卖了都不知道,这叫什么乱七八糟的事儿。
“林将军”
房门忽然打开,少女款款走了出来。
刚刚两人的对话,她在屋内自然听见了,先是冲着林佑安微微躬身行了揖礼道:
“小女子见过林将军,似将军这般的英雄,小女子不敢高攀,听闻将军为莱城百姓所作之义举,早已仰慕已久,今日有幸见之,希望为将军弹奏一曲,还请将军不要推辞...”
眼见佳人盛情相邀,林佑安有些气恼林小猫的自作主张,踢了他一脚道:“你呀...”说着就走进屋内,公正的端坐在厅堂之内。
少女则垂坐于蒲团之上,当着林佑安面前道:
“小女子名叫白依依,今日有幸为林将军弹奏一曲,实乃幸事!听将军的亲卫路上曾言,将军想要寻觅一位知音,依依不才,愿弹奏一曲,为将军脱解愁闷,所谓高山流水遇知音,希望将军依依的曲子可以成为将军的知音”
白依依说完,轻轻的拨弄起琵琶,用着琼人的方言唱起了一段古老的曲子:
“一曲肝肠断,轻羽此去莫留连,更有南国花正好,莫向白苹洲上独叹秋水寒,二曲肝肠断,深院梨花相谢早,五马罗堂久徘徊,油壁桐车载君去,去时盈盈红泪满红绡。
三曲肝肠断,落花为雨侬为愁,秋千架上看笑靥,而今都随海棠瘦,唯自弄笛别院忆兰舟。
四曲肝肠断,琵琶不语琴绝弦,鹦鹉架前说心事,垂画双立秉烛观,但得青鸟传信与香媛。
五曲肝肠断,往事何堪忆从头,剪花笑谈灯影瘦,而今红螺渐蒙愁,明月华衫霓裳能记否?
六曲肝肠断,欲倾心事无所藉,还自南园抚霜枝,云台黛色苍烟里,问君此去还谋定佳期?”
曲声悠扬,勾人心魄,一曲终了,白依依款款起身,冲着林佑安行了揖礼道:“将军,依依弹奏完了,这便要离去,还请将军多多保重,告辞!”
林佑安初闻此曲,已然被其悠扬的曲声和深远的意境感染,心中的疑惑和困境也随之解开,下一刻竟心生一计,忙喊道:
“白姑娘,请留步!”
“不知将军还有何事?”白依依面露疑惑的问道。
“额...能否劳烦姑娘在军中小憩几日”林佑安有些尴尬的问道。
白依依眉头一皱,她却不知林佑安竟是这种人,难道这天底下的男人都是一个样?
林佑安不知该如何开口,但没有看到白依依冰冷的目光,苦思片刻后,才实话实说道:“这几日想请白姑娘帮个小忙”
白依依见状,皱着眉道:“将军请说便是,但凡有用到小女子的地方,绝不推辞”
“在下想请白姑娘教我唱曲儿....”
“啊?唱曲儿...”这一刻白依依愣住了,本以为林佑安是变着法儿的不让自己走,可见他神情眉目之间坦坦荡荡,知道自己怕是对其有些误解,于是下意识的点头同意,可是心中却是疑惑连连:这位林将军竟然喜好曲子?当真是一个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