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王畿
陈国公号召天下讨伐雍王的檄文传阅天下,一时间帝都风起云涌,而就在大家都看着帝都动向的时候,雍王却胁迫着整座帝都的百姓迁徙至雍都,而昔日的帝都却被雍国大军一把火给烧了个干净,甚至连一片稻谷都没有留下,整座帝都,但凡可以带走的一砖一瓦都被雍国大军给带走了。
前往雍都的道路上,少年天子仲黄庆坐于銮驾之上,看着身后吞噬于烈焰之中的帝都,眼眶中竟忍不住溢出一丝泪痕,他虽迫于无奈,成为天子,可血脉中仲氏皇族的血性却不会因此而稀薄,反而因为帝国的衰败而感到无奈与羞愤。
仲氏立国八百年的岁月,世人早已忘了仲家立国之初的繁华盛景,眼下只有饿殍遍野的荒芜与吃人不吐骨头的黑暗世道。
他看着、想着着,不由想起自己那个不幸的族叔:废天子仲玄麟,想到这里,自己怕是迟早落得个比他还要凄惨的下场,心中那一丝不甘让他强撑住心中的憋闷,也许,只要忠于仲氏的臣子们还在,那么帝国就还有救,只要陈国公与成国公发兵勤王,打败雍王,自己或许能够走出这牢笼,恢复自由之身。
只是他的幻想终归抵不过身后熊熊燃烧的帝都,以及无数被迫背井离乡的帝都遗民,或许只有他一个人,还会天真的以为这个国家还有的救吧。
迁徙整整持续了三个月的时间,最先抵达雍都的自然是雍王以及天子的銮驾。
此时的雍国,国势正盛,国内大小城池四百多座,带甲之士近乎百万,而雍国之都,更是帝国内数一数二的大城市,居住人口足有三十万,如今帝都迁徙而来的遗民,少说也有二十多万,如此算来,雍都的城池只怕又要翻盖一圈,才能容纳如此之多的人口。
一行人入了雍都,雍王草草的安排雍国司礼前往安顿天子以及帝国臣子们的居所,而后他便先回了宫苑,招募雍国的臣子们商议两个月后的相王之事。
所谓相王,就是天子下诏,授意雍王,这个帝国如今唯一的异姓王,代替天子,授封其他列国之君,承袭王爵,自此以后,各国国君便不再是公侯之位,而是诸王了。
雍王一心想要恢复的上古时代,那个诸王共治的盛况,而相王不仅可以让他过上一把代天封王的瘾,更能借此机会,拉拢一大群忠于自己的诸王,然后与陈国,成国为战,这种理想早在雍王幼年时期就已然萌生。
如今雍王觉着自己距离那一步愈发的近了,当相王诏书传至帝国一十三州后,瞬间就引起了轩然大波,与陈国公下的诏书不同,因为雍王代天子撰写的诏书之中,有这么一句话:
“尊奉天子,恢复诸王共治之礼!”
这样的号召是非常具有诱惑性的,而这样的条件,更是引得不少列国国君都动了小心思。
一时间挑拨了一群本是观望的列国国君响应号召,而其中响应最快的则是距离雍国比较近的一些列国,而这些列国中,大部分都是雍国的附庸。
最先响应号召的则是代国,此时的代国早已被雍国给打服了,如今只能仰人鼻息。
如今天下动荡,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列国早已分为两大阵营,其中一方是拥有正统公主的陈国公,虽说公主是个女人,但其合法地位是受到列国承认的。
而雍王虽然尊奉的是天子,但却是他一人逢迎的傀儡天子,且又是旁支出身,没有得到列国国君的承认。
离得较远的列国尚能考虑考虑占位的问题,可位于云州,与雍国接壤的琼国,却陷入了两难的地界,琼国国君赫渊有些犹豫,不知道是选择雍国还是陈国,亦或者中立,可这乱世之中,想要中立,何其困难。而琼国又处于四战之地,南有伊国虎视眈眈,北有强国雍国,旦夕之间就能亡了琼国,东有灿国,已然与琼国割袍断义,右有交州的舒国,已然出兵勤王,站在了陈国公的一方。
眼下该如何是好呢?
琼国国君心头苦涩,有些犹豫,不过眼下,似乎跟着雍王是个不错的选择,赫渊是这么认为的,但是又有些担心伊国的择决,担心琼国的选择正好与伊国对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