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当家名叫邵坤,看着苏从南如此回话,倒是有些意外,不过心底里却是划过一丝想法,嘴角轻浮道:“大当家回家,属下自当欢迎,不过今日审问罪犯,难免宅子里血气较重,怕冲撞了大当家,惹大当家不悦”
“我自是知道这些,所以才来这里看看,必竟这两个人可是多次要取君上性命的人,怎么样,可有什么进展?”苏从南反口一问。
“回大当家,人就在里面,笔录官也在里面誊抄笔录,如果大当家想看,便随属下进去瞧瞧吧”说着就恭敬的示意道:“请”
苏从南看着邵坤的样子,知道她八成是要看自己出丑,不过他苏从南是什么人?当初也算是从死人堆里逃出来的,就算里面的场面再是狰狞恐怖,她又有何畏惧?
抬起脚步紧随着邵坤走进屋内,一股子恶臭便扑面而来,这间屋子四面密闭,所有的窗户都被封死,仅有的几个透气孔在房梁上端,屋内的陈设皆是审讯邢犯时用到的刑具,诸如鞭、凿,钳、虎凳、烙铁、炭火盆、针床等等
而在屋内的东北挂角,两个人形被束缚在粗木桩上,单看这两人的容貌已然分辨不出雌雄,那破碎的衣衫更是被鞭打成条状,且混合着血浆已经与其融为一体,分不出个彼此。
许是两人昏厥了过去,有人走近端详,也没有半分反应,苏从南看着两人的模样,竟然丝毫认不出来这两人前些时日还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文墨、樱姬。
看着两人被折磨的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苏从南就是眉头一皱,对于酷刑,她从心底里抵触,必定昔年在蛮族部落时,她便没少忍受毒打和酷刑的折磨,那种滋味至今难忘,如今明知眼前之人是恶徒,可这妇人之仁却总是从心底里升腾而出。
“笔录呢”苏从南转过头看向邵坤,强装镇定。
邵坤明显是有些惊讶的,看样子,他倒是有些小瞧了这个女人。
顺手从笔吏手中取过询问笔录,交给了苏从南,她借着微弱的烛光仔细一番打量,笔录上全都是些无关紧要的线索,真正关于天命阁的事情,却是吐露的非常少,看到最后,她却是冷着脸走到邵坤身前道:“这就是你这些时日办的差?你姑且说说哪一条是有价值的?”
邵坤接过笔录,也不去看,他自知理亏,也不辩解,反而借机讽刺道:
“大当家的本事深不可测,属下笨拙,自然没有大当家的本事,也正好想见识一下大当家有何手段,让这两个硬骨头吐出有用的线索!”
“你...”苏从南被邵坤的话激的有些窝火,片刻之后,她冷哼一声:“你们都出去吧,让我跟他们两个聊聊...”
“行,咱们出去”邵坤嘴角轻蔑一笑:“大当家,属下等就在外面恭候大当家的结果,有什么事,给属下说一声就行。哦,对了,大当家是介女流,千万不要给这两个穷凶极恶之徒解开绳索,要不然,属下可没本事将您救下,必定这两人可是出了名的顶流杀手...”
“我知道了”苏从南懒得理睬满脸坏笑的邵坤,挥挥手示意他赶紧出去,省的留在这里讨人厌。
邵坤冷冷的看了一眼昏厥的两人,随后一行人便出了刑房,将房门关闭,仅留下苏从南以及文墨、樱姬三人独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