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中之言,污浊不堪,渝国国君自持国力强于伊国,竟以乃父之名,循循教导苏华,更是指责苏华迎娶蛮人为君后,丢的是仲周人的颜面,并且规劝他,休妻另娶,才是正途,而迎娶渝国公主后,伊国便有了渝国做靠山,以后在这云州,将会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不过渝国国君还有言说,渝国公主乃是他的掌上明珠,自幼便是含着金汤匙长大的,备受宠爱,听闻苏华的侧室之中,有来路不明的奴隶女苏从南,还有前伊东君后胡倩儿,这两个女人,一个是东仪阁阁主,一个是似乎也有着不同寻常的背景,这样两个女人在宫中,远嫁而来的渝国公主岂不受人欺负?
所以渝国国君打包了一支万人的渝国大军作为出嫁的嫁妆,更是扬言,让苏华在宣都为渝国公主单独修建一座豪华的宫殿,而这宫殿必须只能由渝国大军把守。
看着信中的字字句句,苏华甚至怀疑自己的眼睛,这是在让自己娶妻还是再娶祖宗?这要是招进家门,岂不成了骑在伊国头上的一个祖宗?
看着这里,苏华心头那个怒啊,恨不得当面给渝国国君几个巴掌才能解他心头之气。
“君上,渝国如此羞辱我伊国,我伊国必不能应允”胡不为气恼不已的说道。
贾煜却站在一旁,看向苏华,本来他就乐意为伊国连横,而连横有效的办法就是联姻,可是苏华不愿意,闹得今日的局面,虽说有渝国国君的主意,可未必不是渝国在报复伊国拒绝渝国国君美意的一种报复。
“君上”贾煜想了想,还是选择开口说道:“自古先有国,而后有家,先有民,而后有君,如今君上只是牺牲自己,便可让我伊国更上一层楼,皆是借助渝国之力,一统云州未必是不可能的事情,只要隐忍蛰伏,到时云州一统,再与渝国算账,方为上策”
“贾煜,你给我住口,都是你的主意,你看看,你看看”苏华气恼的将手中的书信搓成一团狠狠的扔到了地上。
贾煜摇摇头,弯腰捡起来,一番打量,虽说这信上的言语可恶了些,霸道了些,可换个思路去考虑,未必没有舔犊之情,人人都知,渝国国君向来宠爱幼女,捧在手里都怕化了,放在掌心怕摔着,如今人家将自己的心肝宝贝嫁来,自然是怕她受尽委屈,这天底下,为人父母的,自然担忧多些是可以理解的。
当初哄骗苏华迎娶灼穆晚儿不也是这样?可是如今呢?
男人最了解男人,当娇滴滴的美人出现在眼前的时候,什么乱七八糟的想法还不统统抛到脑后?
苏华也是人,只要是人,暂时的屈辱,便不算什么。
可贾煜还是低估了苏华,他不是那种靠着女人上位的男人,也同样不喜欢这种捆绑的政治手段,曾经他迎娶灼穆晚儿是逼不得已,可是如今,伊国已然崛起,便不用再去仰人鼻息。
渝国是强,但是他的伊国也不弱,就算真有一战,他苏华也未必就一定会输。
苏华的态度让贾煜摇头不已,朝堂之上,更有臣子借机抨击贾煜,不尊君上,谄媚他国,陷君上于休妻,迫其不义。
贾煜没有回呛,只是默然的接受这一切,仿佛在用无声的证明,暂时的隐忍,只为了最终的结果,可以达成所愿,古人尚有卧薪尝胆的典故,今日效仿,又何尝不可。
苏华看着贾煜的样子,渐渐冷静下来,贾煜此人,看似玩世不恭,可深知他的人明白,此人没有歪心思,所思所想都是为了伊国,为了他苏华,所以不由得沉声打断了殿中七嘴八舌的杂音,厉声说道:
“渝国辱我,我伊国绝不同意联姻之法,若是愿于我伊国结盟,我伊国双手欢迎,若是妄图以此捆绑我伊国,那便休想,礼部部首”
“臣在”礼部部首郭怀走出队列,看向苏华。
“派人去渝国,告诉渝国君臣,这联姻,我伊国不稀罕!”苏华霸气的宣读,惹得众臣纷纷盛赞;“君上英明神武,扬我国威,君上万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