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钟鼓齐鸣,帝国朝霞映照在无极殿上的瓦片上显得光辉夺目,朝会开启,众臣依次迈入庙堂之上,这颜色各异的帝国臣子们都心怀各事,尽管天子垂坐庙堂,但已然无法将政令传播至帝国的疆土之上。
天子仲玄麟脸色苍白,没有血色,苍老的容颜,任谁都看不出他才刚过而立之年。
天子垂坐,众臣皆是稽首参拜,山呼万岁,可这庙堂上,却偏偏有三人立于庙堂之上,却不大礼参拜,而这三人便是雍王,陈国公,成国公,一国三公,三人都是辅政之臣,更是位极人臣,尊荣显赫,面见天子亦不用大礼参拜。
总领宦官一如往常的平静,面对群臣,高呼道:“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臣,有本奏”
天子仲玄麟透过冕帘看向奏请之人却是司礼王昺,不免开口说道:“宣”
王昺迈入殿堂,沉思片刻,方才高举手中的玉圭道:“启禀天子,臣身为司礼,当礼教宣化,教化万年,然,国业有殇,天子黯淡,于国无恙,故而,臣斗胆请奏,恳请陛下,以身体为本,退位让贤,救我仲周社稷”
“什么!”
“臣,有本奏!”又一人迈步走出,嘴上更是高呼道:“陛下享国十余载,国事颓废,却毫无建筑,地方封国不尊天子者,十有八九,更有天怒人怨,灾祸连连,此等罪恶皆因陛下,德不配位,不若早日退位,臣等自当奏请新君,宽仁陛下”
“什么,贼子,尔敢欺朕,莫非想要谋反!”
“我看是陛下想要谋反!”
“真是胆大妄为,胆大妄为,来人,给我将这两个恶贼拿下!”话音落下,冲进一队金甲士卒,他们并未擒拿此二人,反而立于殿内,将众臣围在了中间。
仲玄麟有些发蒙,大声怒斥道:“薛勇!薛勇何在?”
“末将在”一名金甲将领走入殿中,傲然而立。
“你想谋反?”
“陛下,持国十余载,为国操劳至此,是时候歇歇了”
“你们,你们,乱臣贼子,乱臣贼子!”说着,他就看向殿中显赫的三人道:“雍王,陈国公,成国公,这莫非是你们三人的主意?”
雍王面如平静,看向陈国公和成国公两人 ,想要看看他们两人如何看待此事。
陈国公和成国公两人相互对视一眼 知道此事的幕后推手绝对是雍王,如今他贸然发动叛乱,料想是已经有了准备,所以硬刚,吃亏得肯定是自己,可如果自己放任不管,听之任之,他雍王也未必肯放过自己,一石两鸟,一箭双雕,真是好精明的算计啊,两人各有算计却都沉默不语。
看着他们二人的沉默,雍王此刻总算是扬眉吐气,傲然的看向御座上高高在上的天子,笑道道:“陛下,事到如今,退位自保才是正途”
“雍王!”仲玄麟怒目而视,气的他双手颤抖,指着雍王的手指,迟迟不知说些什么,他环顾四周,看着满殿的群臣,不由得惊呼道:“尔等也要逼宫不成!”
举目望去,满朝公卿者,大都羞愧低头,就在这沉寂无人敢回声之际,一人迈步上前,拱手示君,随后回头看向殿中群臣,怒斥道:
“尔等公卿,世食君禄,如今天子蒙难,竟然视若无睹,此等行径与小人何异?呸!我蒋仑羞与尔等为伍!”说完,他就大步上前,指向雍王道:
“雍和小儿,目无君上,妄言天子废立,已然违背我仲周祖训,此等忤逆不臣之辈,人人皆可诛之!”
“哈哈”雍王见状,狰狞一笑,拔除腰间佩戴的长剑就走到其身前:“诛我?我便让你先死!”说着便长剑刺出,穿透了蒋仑的胸膛。
蒋仑忍受剧痛,于临死之际发出一声悲呼:“天子勿惧,这天下封国无数,当有忠君爱国之辈,自会勤王救驾,他雍王,乱不了几日...”
“给我死!”雍王抽出长剑,蒋仑身材消瘦,自是承受不住这致命一击,瞬间倒地,命丧黄泉。
“滴答滴答”长剑之上,鲜血犹如滴露,雍王用手轻轻擦拭着脸颊上的血污,面目狰狞的看向众人道:“还有何人,欲学此贼之行径?”
“哼,雍王匹夫,敢当着天子之面,诛杀朝臣,乱臣贼子,大逆不道!我邱尚不惧,有胆便杀尽这满朝忠臣,自有青史为我等正名!”又是一人挺身而出
“好,好好,杀,给我杀!”随着雍王的话音落下,金甲侍卫上前就是一刀斩落,这名叫邱尚的年轻人当场身首异处,甚至连一声惨叫都没有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