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都城北城门
灼穆晚儿一行人风尘仆仆的赶到,秦川等人早已恭候,待看到那金灿灿的太阳汗部的图腾大旗,基本上已经信了八九分,如今又瞧向城下,自然看见了灼穆晚儿的真容,忙吩咐守城将士打开城门,而他自己则率领南都城众官吏们前去恭迎灼穆晚儿的大驾。
灼穆晚儿倒也不怪罪他们的谨慎,毕竟此刻正是多事之秋,小心些终归没有坏处,而她此行匆忙到此,为的不就是替南都城解围吗?
入城后,灼穆晚儿颇为低调,勒令秦川前门带路,直奔南都郡郡守府。
秦川本打算逢迎灼穆晚儿回南都宫苑入住,但被灼穆晚儿婉拒了,她好不容易才从宣都宫苑之中逃了出来,又岂会再入南都的宫苑?
那宫苑之中无形的压抑之气着实让她感到不喜,还是这蛮疆的草原待着更为舒服,此行她还有一个小心思,那就是在解决了布吉鲁达的反叛之后,她打算多在蛮疆待上些时日,好好的享受几日无拘无束的自由日子。
一行人来到郡守府,南都城内大大小小的官吏纷纷参拜灼穆晚儿,要知道灼穆晚儿既是蛮疆的大汗,也是伊国的君后,其身份摆在那里,容不得他们这些人怠慢。
“娘娘,此番来南都,当不知君上打算如何处置布吉鲁达”秦川小心翼翼的上前询问,他这一开口反倒让灼穆晚儿略微一愣,稍作迟疑之后,语气极为平淡的回道:
“此事乃是我蛮疆之事,虽兵涉伊国南都,但布吉鲁达必定是我蛮疆的部族首领,究竟如何处置,当由我说了算,而非君上,这一点请秦统领知晓!”
秦川闻言一窒,难免有些诧异的看向灼穆晚儿,他没有想到君后娘娘居然将伊国和蛮疆分的如此清楚,这一点倒是超乎他的预料。
林佑安却是摇头说道:“娘娘,此言差矣,殊不知,娘娘先是伊国的君后,其次才是蛮疆的大汗,这世上向来都是出嫁从夫,妻为夫纲,哪有嫁给丈夫以后,还以娘家的身份自居的?若是如此,岂不成了我伊国的君上入赘到了蛮疆?”
林佑安的话让灼穆晚儿听的甚是刺耳,不由得冷冷的看向他道:“你是何人?”
林佑安挺胸抬头,双手高高拱起,行揖礼道:“回禀娘娘,臣下乃是南都郡郡守林佑安”
灼穆晚儿虽然非常厌恶别人称其为娘娘,但更厌恶的是有人在她面前咬文嚼字,大玩文字游戏,忍不住冷哼一声道:
“哼,你们仲周人自有仲周人的规矩,我蛮疆也有我蛮疆的风俗,我虽是女人,但也是蛮疆的千里之主,当初嫁于君上时,曾有明言在先,蛮疆是蛮疆,伊国是伊国,不能混为一谈,所以我蛮疆的内务容不得伊人插手!”
“娘娘...”林佑安欲在劝,却被灼穆晚儿粗暴的打断道:“够了,此事到此为止,无须再提!”林佑安看着灼穆晚儿冷厉的样子,欲要继续直言上鉴,却被身旁的秦川一把拉住,将其拽回,他扭头看向秦川,而秦川却摇头示意他不可,最终,林佑安只好惺惺作罢。
伊南军团副统领王宇走上前一步,说道:“娘娘,敢问娘娘当以何法劝说城外的布吉鲁达罢兵归顺?”
灼穆晚儿却是一笑道:“我已派人持我信物召其来见,若是他心中没有反叛之意,定会来见,若是有鬼,则不敢来见我,若真是如此,那么白狼部的首领便可以换人了!”
“这..娘娘,这城外的白狼部可是有十万大军!”
“勿怕,在来的路上,我已派人通知蛮疆各部,调派勇士来援南都,相必再坚持上两三日的功夫就应该到了。”灼穆晚儿信心满满的说道。
“既然娘娘已然胸有成竹,臣下便无话可说”王宇抱拳退下。
灼穆晚儿有些困乏,忍不住起身挥挥手道:“好了,我远来南都,身子有些乏了,若无他事,尔等便可退下了!”
“臣等告退”几人相互看了一眼,随后便起身退了出去。
南都郡郡守林佑安早已为灼穆晚儿准备好了休息的院落,郡守府中也提前安排了许多侍女和仆役前去侍候,对于这位伊国的女主人,臣下们自然是不敢怠慢的。
南都城外
前往白狼部的阿拉姆等人已然抵达了营地之外,在队伍的最前方则是白狼部的斥候们领路,尚未到达营地,就已经看见不远处的营地门前拥簇着一大群人,为首的那人正是白狼的首领布吉鲁达。
此刻的他面容有些不自在,当他得知灼穆晚儿亲至南都时,他的脑子里就是一片混乱,虽说心中已经有了一番谋划,也想好了对策,找好了替罪的羔羊,可事到临头难免有些畏惧。
倒不是说他害怕灼穆晚儿这个女娃娃,他怕的可是这个女人背后的男人,他可是和他并肩而战,一起斩杀了郭陀汗的,也亲眼见证了他的勇武和他那杀伐的森然之意,这样人由不得他不害怕。
阿拉姆来到营地门前,高傲的瞥了一眼布吉鲁达,冷哼一声道:
“布吉鲁达,你们白狼部的英名怕是让你给丢光了,咱们蛮族的人脸面也怕是让你给败完了,你可真是了不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