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都城郊外的一处村庄内,
一户用夯土修筑的房屋外,围着一大群人,这些人中有本村的村民,还有七八名手持火棍的家丁,这群家丁身前站着的那人则是他们的主人,一个身穿锦衣的富家公子哥,那公子哥坐在一张方木椅子上,左手把玩着一只碧色的玉壶,不时还仔细擦拭一番,倒像是小憩的样子,相当的安逸。
而那公子哥面前的空地上,一个瘦弱的中年汉子趴在地上,被人打伤在地,头破血流,嘴里吃力的说着什么,在他的身前则是一个村妇和一个年轻貌美的小姑娘。
只听那村妇放声大哭道:“大公子,求求您,饶了我们当家的吧,欠您的钱,等我们收了谷子卖掉,就立刻还给您!”
“说什么混账话呢!”那公子哥身旁一个长得凶恶的家丁厉声呵斥道:“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若是都像你们这般推诿不还,那像我们公子这般良善人的岂不要被你们欺负!”
“还,我们一定还,只是..只是...求求您再宽限几日吧!”那妇人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着。
“宽限?”那公子冷冷一哼说道:“我该给你们宽限的时间都已经给你们了,如今又要我宽限,你们觉着我好欺负是吗!”
“没有,绝对没有,大公子,我们都是老实本分的佃户,一时间哪里会有那么多钱,若不是当时没了谷种,我们没了办法才找您借的,如今稻谷长熟,定能卖个好价钱,到时候一定还您的”
“还?你们拿什么还?你们怎么还不明白!”公子哥冷笑一声。
“明白什么?”那妇人声音颤抖的说着。
“明白什么?笑话!”那公子哥说着就从怀中取出一张纸页,只见上面是一段契约的内容与双方的签字画押的痕迹,签字的地方有一个人名,而另一个地方却是一个红红的指印。
公子哥也不怕,更是当众念道:“孟老三,今借赵公子钱100,约定三个月后归还,定息每日一钱,今三月之期已过,当还赵公子钱200”
“不对,不对,当时说好的利息是一钱啊”
公子哥笑呵呵的回道:“不错,是一钱啊”
村妇大声的说着:“不,当初说的是每月一钱啊”
“说什么笑话,每月一钱?你当我是做善事呢?实话告诉你,今日我来,这钱你必须还上,否则的话,咱们白纸黑字告到衙门去,让你们一家受刑。
实话告诉你们,当今君上已经将咱们伊国的律法进行了修缮,新法上明文规定:凡借钱不还之人,不仅罚没家产,罪者还要充作徭役。”
“不,我们没有说过不还,只是您这利息根本不对,这是要逼死我们一家,就算我们田地里的稻谷都卖了,最多也就凑出一百钱,再多的我们实在是没有...”
“没有?”赵公子看了一眼那村妇,笑眯眯的说道:“你这女儿既然生的如此水灵,不若卖到清倌儿坊怎么样,想来定是可以卖个好价钱”
“不,我就这么一个女儿,不能”那村妇顿时搂住那小姑娘,嘴里惊恐的喊着。
“废话少说,要么交钱,要么交人,本公子没时间管你们这些破事”公子哥起身,显然没了耐性。
“大公子,求求你了,宽恕我们一家吧,不要抓我的女儿!”村妇拉扯着女儿跪在公子哥面前。
“哼,看样子你们今日是铁了心不打算还钱了,既然如此,还愣着干什么,给我拿人!”
周围的村民们看着公子哥的做法,敢怒不敢言,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时一个年迈的老人走了出来,冲着那公子哥说道:“大公子,孟老三借您的钱定是会还的,能否再宽容个几日。”
“老杂毛,你是个什么东西,这里轮到你来说话?真不是活的不耐烦了”一个杂役跳了出来,指着那老者鼻子张口便骂。
那老者也不生气,憨笑着回道:“老朽是本地的村长,村子里的事,向来都是我来调节的”
公子哥笑看着,身旁的杂役更是气焰嚣张,张口说道:“什么破村长,老子实话告诉你,今儿个别说你是个村长,就是天王老子来,也不能欠着我们家公子的钱不还!”
“这...孟老三是个老实本分的人,若非走投无路也不断会去借钱,还请大公子行行好,再宽恕些时间吧”老村长尽力的求着情。
那赵公子闻言,起身走到村长身前说道:“村长是吧,你要为他说话也可以,不如,这钱,你来替他还如何?”
“这个...”老村长面露难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