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说不是你,我可没有说下毒的事儿!”林小蕊死死的盯着秋儿,双手忍不住仅紧紧的攥着衣角,用力的压制着心中的怒火。
“秋儿”苏华起身走到她的身前道:“你如实交代吧,本君或许会留你一个全尸,更不会牵连你的家人”
“我...我...”秋儿低着头似乎是在做着某种挣扎,嘴里像是嘟囔着什么,而就在这时,异样突发,只见她突然一跃而起,手中不知何时握着一根银簪子,那柄簪子距离苏华极近,而发生此事又是转瞬之间,就在苏华愣神想要躲避之时,一道黑影就挡在了自己的身前。
苏华心头震惊,待瞧仔细,却见林小蕊的胸前已然鲜红一片,秋儿握着的银簪子已经刺进了林小蕊的胸前,她用手捂着伤口,忍着疼痛,而始作俑者秋儿,却突然倒在了地上,浑身抽搐,几息之间,一股猩红的黑血就从嘴中溢出,人就没有动静。
苏华上前扶着林小蕊,她只觉着一阵眩晕,无力的倒在苏华的怀中,苏华本就是善于用毒之人,一眼就看到林小蕊的状态不对,用力解开她胸前的衣扣,也无暇顾及那晶莹如雪的肌肤,眼神只听留在银簪子刺入的地方,只见那里已然青黑一片,随着脉络的流动,那股青黑也在随着血液的流动,遍布胸前,向着全身扩散。
“剧毒!”苏华咬着牙,恨得牙痒,忙喊道:“来人,快去传医者,快去!”
“君上”林小蕊有气无力的瘫软在苏华的怀中,脸上没有一丝痛楚之感,却带着满满的幸福的笑容说着:
“您的怀里可真是温暖,我好喜欢这种感觉,只是可惜...可惜.....可惜再也...感受不到了,您说...我是不是一个可怜的女人....做了一个...一个奢望至极的梦....”
“林小蕊,你不死,我说过,也不准你死,既然你一心想要做我苏华的女人,那就要勇敢,随时面对这种危险,而这种刀口舔血的生活,也注定会陪伴你的一生,若你就此香消玉殒,那就不要怪我,只能怪你没有那个命!”苏华悲愤至极的说着,眉头一皱,不由得连连催促人去召医者。
“命?....君上,您信命吗?....小蕊从小丧母....父亲纳了继母...继母不喜欢我,她怂恿父亲将我卖了...换钱....我被人卖了好多...好多...次,直到您施展革新仁政.....我才幸得卖进了宫苑....我本不该奢望的...可是,我就是想,止不住的想......想......,这些话...我一直想说.....今天说出来....心里舒服很多...”林小蕊身上的黑色地方愈发的多了起来,随着黑色区域的不断蔓延,林小蕊开始咳嗽起来,并且伴有乌黑的血水。
“君上....”林小蕊止不住的咳着乌黑的血水,可嘴里依旧说着:“我死后...请将我焚作灰吧,将我的灰洒在伊河,那样我就能永远的看着您,看着您如何带领伊国走向强大....请答应我...好吗!”
“好”苏华深吸一口气,闭上了眼,他知道,他已然无能为力,若是男人战死沙场,那是他的归宿,可是一个女人,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沦为了争斗的牺牲品,太过不值,也不应该。
“君上,医者来了”三喜带着一个年岁较大的医者,两人满头大汗的跑了进来,可是当那医者看到眼前的场景,轻搭林小蕊的脉搏,不由跪倒在地道:
“君上....人...已经...已经殁了....臣就算有天大的本领也无法起死回生...”
“滚!”苏华睁开了眼,此刻的他心中对于灿国的仇恨又增加了一分,他抱起林小蕊的尸体,缓缓的走出殿门。
抬眼看着殿外跪着的一干人,冲着赶来的白衣卫统领范隐,密卫统领右雨说道:
“范隐,右雨,你们两人,即刻带人入宫,给本君好好的查,将那些心怀鬼胎之人都揪出来,严加审问,另外,负责宣都宫苑招募侍女的总管,以及宫苑内总管等一干人等一并收押严审,不能放走一个邪刀卫的卧底”
“诺!”范隐,右雨两人深感苏华的怒意,尤其是右雨,这是一日之内又一次针对苏华的行刺,邪刀卫竟然将手伸进了宣都城的宫苑之内,而他身为密卫统领竟然一无所知,这不是可耻又是什么!
虽然苏华没有说,可他却是没了脸一般,低着头,紧紧的攥着手,一肚子的怒火,自从伊南转战至今还从未受到过如此屈辱,真是奇耻大辱!
苏华抱着林小蕊静静的,堂而皇之的走向林小蕊光明殿,那里是苏华的寝殿,林小蕊生前虽然颇有些心机为自己所不喜,可心中对自己的爱慕却是真的,而自己却因为各种原因将其拒之门外,如今佳人陨落,只留给苏华无尽的悔意,所以他决定让她在自己的寝殿内整理仪容,然后走完自己的最后一程。
或许这就是命,苏华不是神仙,也没有传说中的金手指,留给他的只有无能为力,亲自送她离开。
“三喜,传本君谕旨,追封林小蕊夫人,赐封号花,花夫人,所谓昙花一现,不似真梦便是如此吧”苏华一个人边走边说,身后跟着的三喜大气不敢出,忙应道。
君后灼穆晚儿依着殿门的门边,看着苏华渐渐远去的背影,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肚子,暗道:
“这或许就是英雄无泪吧,孩子,当你出世的时候,你就会知道你的父亲是一位真正的英雄”
腹中突然传来一阵微弱的抽搐感,像极了那未出世的孩子的回应,灼穆晚儿的嘴角也莫名的扬起了一丝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