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都城南城门
以马魁为首的五千伊南士卒趁着夜色悄然靠近城门,瞧了眼月色,估算了一番时间,距离约定的时间尚有一刻钟的时间。
透着月光看向不远处的东都南门,一片寂静,城墙上负责警戒守卫的士卒们也多是疲惫的打着火把,三五人聚拢在一起,抱着长戈,闲聊着什么,丝毫没有觉察到城外的异样。
如此这般静待了半个时辰,城墙上依旧没有任何波动,就连约定的时间都已然超过许久,潜伏在一处枯草丛中的马魁有些焦急,止不住的望着城墙的方向,嘀咕道:“我就知道这群东都人靠不住”
眼瞅此次偷袭怕是不成了,估算了一番时间,再有一个时辰就将至卯时,届时天色泛白,偷袭之事定然作罢,想到此间,不由得暗道一声:“再等上两刻,若城内再无信号传出,就折返营地”
就在此时的东都城内早已暗潮涌动...
一股汇集了三千人的队伍正疾驰南门而去,这些人衣甲杂乱,有布甲持刀者,有皮甲持戟者,更有手持弯刀利盾者,这些人分成许多股,前后不一的在城中的甬道上横冲直撞,就在他们距离南城门还有不足一里的距离时,突然冲两侧的房舍中冲杀出来许多甲胄勇士,而这些房舍的二楼也涌出大量手持弓弩的弓弩手,弯弓搭箭朝着这三千多人的队伍奔袭箭雨。
这突如其来的一击,瞬间就打的这些人措手不及,仅一波箭雨落下,冲在最前面的上百人就被这箭雨插成了刺猬,在这不足十米的甬道中,弓弩手们根本就不需要瞄准,只需要不停射击就定然不会射空。
转瞬间,三波箭雨落下,就已有数百人倒地不起,而直至此刻这伙人才冲上最前,与衣甲鲜明的东都守卫军短兵相接。
这三千多人本就是各家族蓄养的私兵,如今被家族祭出自然是不达目的不会罢手,就算如今深陷围困也没有退却的迹象,反而是高举着武器与之厮杀起来。
城南喊杀声顷刻间就已传遍南城许多地方,远在一里处的南城门自然也听见了动静,守门令崔喜眉头一紧,心头咯噔一下,知道不好,刚要有所动作,就觉着脖子一凉,一柄长刀的刀刃就已夹在了自己的脖颈处,那森然的寒意立刻就袭遍全身,崔喜看向手持长刀的人,定睛一看,却是副手韩章。
他本就大将军崔炳亲自指派来的人,名为副手,协助自己守护南门,实际上就是监视自己的,按照原本的计划,当各家族私兵齐至南城门时,自己将会第一时间袭杀韩章,只是没有想到突发变故,不仅没有等来各家族的私兵,自己却被韩章盯上,如今更是被其胁迫,看着眼前的韩章,崔喜大怒道:
“韩章,你这是做什么?难不成要以下犯上?”
韩章的亲卫们已经控制了局面,将崔喜身边的亲卫都下了武器,聚拢在一处角落里,捆绑起来,而崔喜本人更是被两名韩章的亲卫用麻绳捆了起来。
“崔将军,你的那些小心思,大将军早就知道了,你以为你们这些国之蛀虫妄图献城的事情非常隐秘?实话告诉你吧,你们这些家族的私兵此刻只怕已经被大将军率部剿灭了!”
“我不懂你这话什么意思?”崔喜暗道一声完蛋,面色有些苍白。
“崔将军事已至此何必再装呢?你们不是想要献城吗?哈哈,现在我就让你看一出好戏...”
“传令,高举火把,打开城门!”韩章笑眯眯的说着,可是随着他的话音响起,大量手持弓弩的士卒就悄然冲上城墙上,一个个低着头躲在女墙下面,看到这一幕,崔喜再傻也猜到韩章想要做什么了,他要诱骗城外的伊南士卒,将计就计,坑杀一批伊南士卒,如此一来,自己等人谋划的事情不仅付之东流,还会凭白招惹伊南人的记恨。
“韩章,伊东仅靠一城,如何抵挡城外数万大军?尔等愚忠只会使我伊国无数袍泽平白无故的流血,何不顺应大势,献城与伊南封君,如此也好避免生灵涂炭。”
“呸!,背主小人,不知忠,何敢言大义!你且瞧着我韩章如何诱杀城外这些伊南人吧!”
“韩章,你且想明白了,这偌大的东都城仅凭这千余人根本就守不住,何不如随我等投效伊南新君匡扶我伊国山河?
伊南封君,英明神武,率一地之军击溃灿国来犯之敌,挽救社稷危难,纵观我伊国,又有何人可以与之相比?
咱们君上懦弱,凡事皆长于妇人,伊国危难之际更是作壁上观,没有出一兵一卒相助,如此昏聩之君如何能守住这祖宗留下来沃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