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伊国经此一难,无辜的百姓任由灿人屠戮,家园田地被毁于一旦,一国之都更是被焚为瓦砾,这是何等的奇耻大辱!
幸存下来的难民们都咬牙切齿,渴望着复仇。
提刀杀人者必付出代价!
值此国难,伊南军队的出现,在极短的时间内凝聚起大量的伊人之心,使得原本溃乱不堪,散乱无度的伊国人重新看到了希望!
伊南军队的首战初秀极大的鼓舞了将士们的军心士气,而在远处观战的薛云等人却是心中惊惧,惊的是苏华的伊南军队战力如此不俗,惧的却是今后不知如何应对伊南的崛起。
面对初战失利的情况,灿国先锋军不得不放弃营地的修建,后撤数里,而先锋军被击败,先锋官与偏将战死的消息也传回了灿军主力。
此刻灿国大将军权自承,正率部前往中都的路上,一路上灿军攻城掠地,除宣城北境在内的九座城池被灿国占领外,宣城通往中川城的五座城池也都被灿国占领。
面对如此丰功伟绩,权自承不由的心潮澎湃,已经幻想着回到灿都时,国君封赏自己的样子,而眼下,他只需要率领大军击败伊南的军队,那么这场蓄谋已久的吞并战就算成功了。
只是他尚在憧憬美好之时,先锋军战败的消息就如一盆冷水瞬间将他浇醒。
他手中拿着前军主将郑秋的送来的信函,不由缓缓得说道:
“这苏华的确不简单啊,远非苏青那个蠢货可比,如今伊西之地已被苏华占领,伊西之军也被其收编,中都之战务必小心谨慎才是”
他一边说一边想,来回踱步,看着缓步前进的大军,随后询问送信的斥候道:“如今先锋军在哪里扎营?伊南大军在哪里扎营?”
“回大将军,我军先锋军现在中都城北三十里外扎营,而据探马来报,伊南军队在和亭以北三十里的地方扎营”
“和亭,那是什么地方?”
大将军权自承疑惑道,随后吩咐随身侍卫拿出舆图。
和亭,一个小镇的名字呈现在舆图上。
“去,传康琮来见我”
一刻钟的功夫,后军偏将康琮来到大将军权自承身前:“大将军,您找我?”
“不错,你原在中都守备,可曾去过此地?”大将军拿着一根树枝指向舆图上写有和亭的地方。
和亭?
康琮看了一眼地图,随即笑道:“大将军,此地我的确去过一次”
“哦?那说一下此地有何险峻,可有山川河流,奇山异险?”
“大将军,此地地处中都城以南五十里,乃是一座横跨伊河的小镇,伊河以北称为北镇,伊河以南称为南镇,两镇之间用一座石制拱桥连接,桥长约五十米,桥宽六米,除此之外便是一马平川的中都平原,并无山川险峻之地势,若说险地,唯有一条伊河而已”
“哦?那就奇怪了,这伊南封君怎会将军队摆在伊河北岸这个地方?莫不成想要和我军野战?”他猜疑着:
“要知道我军足有五万之众,可不是伊南那东拼西凑的军队可比的,难道他就笃定能在平原上与我军野战能赢?真是怪哉!”
“大将军有所不知,在我守备中都之时,和亭那地方就已经被我下令一把火焚了。
而唯一连接的拱桥也被我军凿毁沉入河底,后来伊西将领宁小勇出城在和亭伏击伊南军队,再度将伊南搭建的浮桥损坏,如今就算得到重新加固,也只怕难以供应大军同时渡河。”
“你的意思是说,那座桥已然损毁?”大将军权自承心头一震。
“不错,如今中都城被一把火焚毁,伊南军队背靠和亭,那么大军所有的粮草势必会从和亭南镇供应过来,而那座桥梁就是关键”康琮将自己的推理说了出来。
“不对,如此致命要点,寻常将领都知道的道理,他苏华怎会不知?若我是苏华定会将大军置于南岸,而不是北岸!
如果我猜的没有错,此刻的伊南军队正在迅速南撤,届时他们可以北拒伊河之险而守”权自承心中似乎明了,不是伊南的军队敢于自己野战,而是退路狭窄,撤离速度太慢。
康琮眉头一皱右手摸着下巴思索道:“据末将的消息,此刻应是伊国旱季,伊河河水已经降了下去了,所谓的伊河之险应该已经不存在了呀!”
“哦?若是如此的话倒是有点意思”一番思量之后,权自承突然放声大笑道:
“哈哈哈,我原本想这伊南之君南征蛮疆,荡平伊西之军应是个熟知兵法之人,想不到也不过如此,他的大军若是背水一战,或许还能逼迫新降之卒拼死反抗。
可如今他们若是渡河南岸,而伊河之险又完全失去了屏障,那么伊南刚刚收编的伊西之军,绝非一朝一夕之间就能完全忠于他苏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