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侍卫们立刻动身,崛起土包的泥土,新土本就松软,众人很快就将土中掩埋的两裹粗席抬了出来,虽然遗体已经腐烂,不易辨识,可并不妨碍宫中的一些老宫人们他们的辨识方法。
在侍卫们特地从宫外请了一些老宫人们前来辨识,最后的意见竟然都认为了眼前的遗体正是伊国的国君,苏华的长兄苏烨。
苏华望着这位身为伊国国君长兄最后的仪容,心中已然决定,无论是于公还是于私,苏华认为都不可如此草率的对待一国之君,更何况还是自己的长兄,因此苏华决定按照一位国君该有的礼仪进行厚葬。
念及于此,苏华走到老宫人身前,冲着他恭敬的行了一个大礼道:“老先生厚恩,华无以为报!”
“犯不着,犯不着咯,老朽侍候了三位国君,命是一个不如一个,天天奴才们口口声声高喊着君上万年,却没有一个可以长寿的,还不如我一个命贱的老叟活的久,活的安乐。”老宫人摆着手,继续扫着碎石路,默默的扫着路离开了。
“君上”一名侍卫似乎发现了什么,急唤了一声,苏华循声看去,却见那名侍卫捧着一条白色的锦布,上面竟然是用血水所书。
苏华仔细一打量只见上书:“华弟若见此信,兄恐已殒命,自古家国天下,先有家方才有国,我伊国立国百多年来,族内不安,同室操戈,兄弟阋墙,血流成河,自三代国君有史记载,凡宗室子弟,都难存长久,先君一朝,夺嫡之乱,五子仅存先君父一人,不可谓不惨烈。
先君父继位,为防旧事再现,效古礼以幼子藩封以保社稷,未料人心不古,终以刀兵相向。
华弟如晤,此番劫难,乃我伊国之殇,吾之子嗣,赢弱不堪,皆胁迫于外戚,难堪大任。
弟之所为,兄有耳闻,伊国社稷,唯弟可肩之,任之,望弟以伊国社稷为重加以勤勉,不负国君大位以托付,兄泣血而书,不能自己……伊国不孝子孙,烨绝笔!”
苏华看着手里的锦布,心头微颤,久久不能自已,天空中白云浮动,似人心一般变化无常,他难道真的可以这么做吗?叠起这份已然泛黄的锦布收入怀中,然后转身离去。
刚刚走出白云园就听到远处传来“踏踏踏”疾行的脚步声,一名左卫士卒跑来,急声唤道:“君上,前方斥候传来消息,一支不明身份的骑兵从北境而来正直奔中都城,最多再有一个时辰就能到达,大都督请君上即刻回营。”
“哦?”苏华闻言也不敢怠慢,如今此刻还能有军力从北境而至中都,极有可能是灿军!
事不宜迟,苏华顾不得继续巡视中都城内的情况,就率领侍卫们仓促出城而去,若是灿军到来,那将会有一场硬仗爆发,到那时只能在这一马平川的中都平原上决战,这对于人数处理劣势的伊南的军队太过不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