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侍的侍女们搀扶起床榻上昏迷不醒的灼穆汗。
少女满面悲痛的接过玉碗,冲着床榻上的灼穆汗说道:
“父汗,女儿亲自喂您些汤药,请快些醒来吧。”
她面颊上不忍滚落下泪珠,泪珠滚落玉碗之中,她不由得擦去泪痕,强忍心中的难过,用玉勺舀起汤药,轻轻送入灼穆汗的嘴里。
汤药方才喝了一半,灼穆汗便是一阵咳嗽,久闭的双目这才缓缓睁开,看着眼前的少女,无力的说道:
“晚儿?我这是怎么了?你怎么哭了?”
被唤作晚儿的少女见到灼穆汗苏醒过来,连忙放下手中的玉碗,一把抱住灼穆汗,玉面贴在灼穆汗的怀中呜呜的哭了起来。
灼穆汗无力的轻拍着晚儿的背后,安慰道:
“乖女儿,不哭了,不哭了,再哭就不漂亮了。”看到晚儿的哭泣,灼穆汗也想了起来到底发生了何事。
晚儿抬起头,露出那双哭红的大眼睛,满面泪花,竟然成了一个泪儿。
灼穆汗右手轻轻抚摸了晚儿的额头,笑道:“都说女人都是水做的,我的晚儿也是一个爱哭的小女孩,真不知道将来那个臭小子有福气会娶走我的晚儿?”
“父汗,女儿不走,女儿要一辈子都守在父汗身边!”晚儿伤心的哭诉着。
“呵呵呵,傻丫头,这世上哪有不嫁人的女子,为了部族的繁衍和壮大,强者掠夺弱者,男人抢夺女人都是一样的道理。
只有这世上最强壮的男人才能配的上最美丽的女人,这便是我们蛮疆的生存法则啊。”灼穆汗语重心长的说着,而思绪也随着话语渐渐陷入了沉思。
巫医恰在这时走上前说道:“大汗,您刚刚清醒,需要多休息。”
灼穆汗努力坐好,整个身体依在靠枕上,冲着巫医挥了挥手说道:“你们都下去吧,我要和公主说些话。”
“是”帐中的侍女和巫医们纷纷恭敬的离开,整座大帐内只剩下灼穆汗和晚儿两人。
灼穆汗轻了轻嗓音,拉着晚儿的手,长叹道:
“我的晚儿,父汗这次受的伤很重,很重,感觉怕是好不了了……父汗活了大半辈子,争来争去,能亲眼看见蛮疆的一统,已经很欣慰了。
只是到了现在,父汗突然发现这一切似乎又都没了意义,反而让父汗最放心不下的却是你,我的女儿。”
“父汗,您会没事的,您一定会没事的,对,伊国人,伊国人的军队里一定有医术精湛的医者,让他们来给你诊治。”晚儿又哭了出来,说着就惊慌失措的要出去,可灼穆汗却一把拉过晚儿的手,另一只手却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缓缓说道:
“没用的,父汗征战一生,伤痕累累,可是如今这个伤却已非药石可以医治的。”
“不……一定有办法的!”晚儿哭诉着。
灼穆汗深吸一口气道:“黄金部族的血脉不能到了父汗这一代就断绝掉,一定要传承下去,而这份重担也必须由你来承担,虽然千百年来草原上从来没有过女大汗的出现,可从前没有,并不代表今后没有,既然如此,那就从我这一代打破旧俗吧!”
灼穆汗说到这里语气突然严肃起来:“晚儿,你要铭记,身为大汗一定要学会制衡,当年父汗就是过度的纵容才导致他们一个个不遵汗令的。
你要学会拉拢可以利用的势力为自己所用,以此来制衡各部落的实力,不能让其中任何一家独自坐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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