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穆汗满脸的惊愕,他接过狼毫笔,迟疑的说道:
“写信?你是想让我劝他重投我的麾下吗?这怕是不行呀!”灼穆汗有些困难的说道:
“虽说白狼部首领布吉鲁达曾与自己交情匪浅,但自从他率部离去后,我们之间的恩情就已经不复存在了,他又岂会因为一封信函而改变初衷?”
贾煜不以为意,看着灼穆汗为难的样子笑道:
“大汗不必担忧,此信并非招降所用,无非是一封嘘寒问暖,闲唠唠家常的书信而已”
“嘘寒问暖?唠家常?蛮人哪有仲周的这种风俗,这又如何下的去笔……”一时之间,灼穆汗有些尴尬,也不知写些什么。
“风俗习惯不会因为民族的不同而改变人与人之间的交流与情谊,就好比朋友多年未见,乍一相逢,难免要畅谈一番,今时,大汗只管回忆昔日之景,写下追忆之情,便可!”贾煜一番引导,灼穆汗似乎有了一些思路。
“仅此而已?”灼穆汗有些不敢置信。
“大汗放心,仅此而已”贾煜笑眯眯的说道。
“若如此,倒是没有什么问题,说起来,布吉鲁达与我关系匪浅,只是我们在政见上观念不同,所以才迫使他离去”灼穆汗有些唏嘘的说着,转念一想却又问向贾煜道:“如今他与我更为其主,我今遣人送信,与破敌之策有何干系?莫非你想要借助我的书信离间他们的内部?”
“大汗英明,所谓釜底抽薪,便要先行离间之计,只是此计成与不成,就全看有没有死士愿意献出自己的生命,成全黄金部落的延续了”贾煜口若悬河般解释道:
“莫要小看人心,因为越是强大的敌人,其内部就会非常的脆弱,只要对症下药,就能有克敌制胜的办法,大汗的信便是药引子,而视死如归的死士则是一味催促敌人瓦解的猛药”
“猛药,死士!”灼穆汗陷入了沉思。
“白狼部首领布吉鲁达不过新投虢陀汗,想必得不到太多的信任,可其部落之大,也不得不让虢陀汗有所防备。
只要当大汗的信送到他的手中时,我料想定会被人看见,这时候,无论白狼部首领布吉鲁达怎么走下一步棋都将面临深渊。
若他为了扫脱嫌疑主动去找虢陀汗澄清,甚至有可能为了表露立场,说不定他还会主动请求虢陀汗打头阵。
若白狼部真与我军开战,我军遇到白狼部便佯装不敌。而遇到其它部落时则往死里打。
如此一来,虢陀汗就算没有加重猜疑之心,他白狼部也会被其它部落所孤立……
可若是他将信函销毁,装作不知道的样子,虢陀汗定会猜疑他存了二心,如此一来两人心中都有了结缔,无论以后的战事如何演变,白狼部的处境也必将受到影响。
如此第一步棋便下完了,第二步待到条件成熟,大汗再亲自写上一封信,告诉他布吉鲁达,只要愿意倒戈,必将许以丰厚的大礼,若是他们听从,以为内应也就罢了。
若是仍旧不为所动,那么这个送信的死士便要登场。这名死士必须要与布吉鲁达有些关系,只要他被人逮住,然后演上一出为拜托布吉鲁达嫌疑的苦情戏,最后自杀身亡。
到时候虢陀汗就算再不相信,恐怕也不会重用他,反而还会提防着他。
大汗您试想一番,换作是做任何一个人,为大汗卖命,反而会受到猜疑,朝不保夕,而他无论如何辩解都不能自证清白,那么他会怎么做呢?
恐怕只有叛逃这一条路了,到了那时候大汗那丰厚的大礼诱惑之下,他定然没有推脱的可能,唯有倒戈一击……”
“你说得倒是轻松,可是本汗能许给他什么让他心动呢?”灼穆汗有些忧虑的说道。
“这个容易,比如将蛮疆大片上最为肥沃的土地赐给他如何?”贾煜轻轻说道。
“什么?这怎么可能!”灼穆汗一惊,立刻厉声回绝道。
“呵呵,大汗不用生气,像他们这种人,可以为了利益叛逃别人,就不会有朝一日叛逃您吗?这种养不熟的狼崽子,日后定然要多加提防,不过眼下吗他必定有利用的价值...”贾煜继续说道。
“你这够狠的,不错,不管怎么说,先用尽力量将他说服,然后在关键的时刻倒戈一击,好!……”灼穆汗细想这番话,不忍惊叹一声,看着贾煜不由得佩服此人缜密的心思。
贾煜嘿嘿一笑:
“大汗谬赞,此计策虽然听上去不错,可眼下最棘手之事就是我们必须能够撑下去,撑到布吉鲁达愿意倒戈一击之时,才能成功”
“不错”灼穆汗连连点头,这才是关键之处。
“所以……”贾煜继续说道:“我们必须破釜沉舟,与敌人死战,这也就是我刚刚所言的背水一战!”
“死战?”灼穆汗不由有些疑惑,说道:“我蛮族勇士个个勇武,悍不畏死,不知你所言的死战是什么意思?”
贾煜挠了挠头略显尴尬的说道:
“此地名为蛮野平原,如果能胜,定会成为我等扬名之地,可如果不能力敌,则会成为我等埋骨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