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晏殊正举伞要牵着许婉往回走,谁知她竟站在原地定定看着他,不肯挪动一步。
他疑惑地扬眉,问道:“怎么又不走了?”
他轻轻捏了一下许婉冰凉的手心,确认她的心意。
许婉直愣愣地看着他,不好意思地喃喃道:“想要你背我……”
慕晏殊被她含情脉脉的明眸善睐讨好地盯着,自然拒绝不了,无奈地笑了一下,收起了伞,背对着她单膝跪地,低下了身子。
“上来吧!”
许婉开心得逞了,赶快爬上他低俯的背,抱紧了他的脖子。
慕晏殊扶着她的双腿将她身子往上一颠,倒是比他想象中轻些,便轻盈地将她背起,稳步向前走去。
许婉趴在他肩头,开心地笑道:“慕晏殊,你真好!”
她手里拎着那两个面具玩意儿,轻轻晃着,已是掩盖不了心中的愉悦和惬意。
“嗯……”慕晏殊淡淡笑着回应她。
“慕晏殊,你会背我一辈子吗?”许婉又开始矫情地问道。
“会。”慕晏殊毫不犹豫地回答道。
许婉又想了想,还有什么想问的,抓紧时间一块问了,只当是哄自己开心也好,人生得意须尽欢!
“那你会一直爱我吗?”
这句老套的经典台词,还是被许婉问出了口。
“嗯,我会一直爱你……永远。”慕晏殊毫不犹豫地回答道,语气很是坚定,“还有什么要问的?”知道许婉小心思多,他愿意不厌其烦地一遍遍回答她每一个问题。
许婉没想到慕晏殊还开始催促自己了,犹豫着,“额……还有,还有很多的,等我以后再慢慢问你。”
这么一打岔,倒是一时想不起来有什么要紧的问他。
“好~你慢慢想,不急……”慕晏殊笑道,果然许婉还是个小迷糊。
“那你不能变心,只能爱我一个!”
许婉突然想到他以后的命运,会娶北齐公主齐俪鸢,心里还是忍不住隐隐有些担心。
“我只爱你一个!”他眼里只有许婉一个人,怎么还能容得下其他人。弱水三千,他凌之憬只取一瓢饮。
许婉急切地催促着:“说好了哈!你以后不能有别的女子,我可是很小心眼的哦!”
慕晏殊嘴角是笑意更甚,这小猫怎么一下子就张牙舞爪起来了,她是小狮子吗?忍不住逗问道:“哦?那会如何?”
许婉认真地想了一下这个问题,回答道:“那我就祝福你们百年好合,无子无孙……”
敢绿我,看我不把你腿打折!
慕晏殊故作夸张地惊讶道:“这么严重啊?若真有那一天,你到时候该不会又一个人偷偷躲起来哭鼻子吧?”
许婉气哼了一声,扬言道:“怎么会躲起来哭鼻子,我是那样的人嘛!?反正我是不会祝福你们的,你要敢绿我,我就冲到你们婚礼上大吵大闹一场,搅黄你们的婚礼,让你丢人,然后我潇潇洒洒地破门而出!”
慕晏殊听过女子给男子戴绿帽这一说法,倒没想过自己会给许婉戴绿帽,什么叫“潇潇洒洒地破门而出”?
他光是想想那画面,许婉生气的小脸慷慨激昂地在婚礼上向众人控诉他的无情之处,慕晏殊便觉得有趣。
他缓了缓,柔声说道:“我怎么会娶别的女子为妻,你知道的,我只心悦你一人。若真有那日,你只管用匕首来刺杀我便是,将我的心取出来看一看是何处变了心,我只管拿命还你,替你泄愤,可好?”
许婉听着他的话,想象一下自己像个泼妇拿刀去追他的画面,忍不住大笑起来,打趣道:“那你可得躲好了,天涯海角我一定会找到你,再给你两刀,然后问你,为什么要变心?这就是欺骗我的下场!”
“不会有那一日的……就当是为了你,我也会很惜命。”慕晏殊也跟着许婉打趣道,怎么会有那样的一天,除非他疯了。
许婉将头靠在他肩颈处,大笑过后,渐渐地有了些困意,含糊道:“慕晏殊……我真的很喜欢你……”
慕晏殊耳力极佳,自然听到了,柔声回应道:“我知道……”
我也很喜欢你,比你想象的中还要喜欢上千百倍,我很爱很爱你……
走了很久,两人终于回到了梨花巷子,他刚踏进小屋的内厅,许婉就突然醒了。
她洗漱后,还是忍不住打着哈欠,眼皮重得抬不起来,靠坐在床榻上捧着一本书看着,随意翻了两页后心思便全不在纸上,眼皮一睁一闭间,没看了几行字,那书便手心一松掉了下去。
慕晏殊见此将书取过,放在床榻外边,将她头轻轻一偏,靠在自己肩膀上。等许婉睡熟后,又将她身子放平,盖好被子。
寅时五更一过,外边鸡鸣声起后,天光渐从黑夜转为晨曦,慕晏殊才躺下,他将熟睡香甜的许婉抱在怀里,她也不抗拒这个温暖怀抱,自个朝他怀里蹭了蹭,找到舒服的位置调整姿势后沉沉睡去,心中很是踏实。
这一夜除夕算是为她守的,希望她日后平安康健,能一直陪伴在他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