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流不息的车道中，一辆银色面包车正按着喇叭，驾驶上坐着一位中年男人，苍老，头发丝隐隐约约有白发，仔细一看除了头顶有黑发，白发占据更多。
副驾驶上是一个中年女人，头发凌乱，染过的黑发都盖不住白发，身上一件碎花衬衣，脚上还踩着拖鞋，两人都很瘦。
张云霞手里紧紧攥着手机，刚才她们正在店里忙生意，突然接到医院电话，说她女儿有要醒来的迹象，还说她家小儿子也在医院。
张云霞被女儿要醒来的消息冲昏头脑，随即反应过来，哆嗦着手，“浩浩也是，那么小一个人，他怎么跑医院去了？”
陈万年有些心虚，“浩浩说去同学家玩，就离我们不远的大胖家，他们家人还打了电话的，我也以为去同学家玩了，就没有多想。”
等两人赶到医院，额间都是汗水，陈浩阳双手背在身后，不敢说话，不远处的椅子上放着一个蓝色小书包。
陈万年跟着医生去了解情况，浩浩不敢抬头，用手拉着妈妈衣角，“妈妈，你别生气，我这么大了，会坐公交车。”
张云霞站在床边，拉着女儿手述说着：“瑶瑶妈妈在呢，怎么不给妈妈一点反应。”
她听得到，想抬起手，张云霞抓住女儿的手指，喜极而泣。
她要醒来，她要醒来，系统，系统，无论她怎么呐喊，系统0625都没有回应。
“打开系统商城？”
眼前出现几个红色大字，系统正在升级中。
陈瑶望着升级几个大字，愤怒，趁她不在偷偷升级。
床头的仪器突突响起，有医生赶了过来。
紧急抢救，“病人情绪激动，各项指标正常。”
……
陈爸爸在医院待了一会儿，他们的小饭店还开着，为了女儿医药费，陈爸爸急匆匆往家里回。
夜间病房很安静，浩浩挨着姐姐一起躺在床上。
张云霞并没有睡着，她一只手紧攥着女儿，她相信瑶瑶很快就能醒来。
陈瑶缓慢睁开了眼眸，视线里妈妈抓着她手，她身旁躺着一个小孩正在呼呼大睡，她盯着妈妈看了很久，苍老，白了头发，手掌粗糙，记忆中妈妈爱穿裙子，身材微胖。
她想说话，却发不出声音，用尽力气反握着妈妈的手。
张云霞睡得不安稳，她的手被覆盖着，不是浩浩的手，反应过来突然惊醒，看着女儿手搭在她手背上，又看了眼女儿，揉着眼睛，对方正对着她笑。
————
在医院训练室内，陈瑶被妈妈扶着，一步一步往前挪动，她六年时间没下地，肌肉萎缩，想要恢复只能慢慢来。
她醒了，医生都说是医学奇迹，你能想象一个人六年期间一点醒来迹象都没有，突然有一天醒了。
植物人并不是全部躺着不动，她在医院也看过一些能翻身，时不时嘴里冒出几个字，但他们就是睁不开眼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
浩浩背着小书包，牵着爸爸的手，拉着爸爸往前跑。
她坐在轮椅上，被妈妈推着回到病房，浩浩挣脱爸爸的手，哒哒跑向她，奶呼呼的：“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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