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几人出发,走出这座县城,路面稍微好一点,虽然还是泥巴路,坑坑洼洼,自行车可以推着走。
外婆坐在自行车上,舅舅用力扶着前行,她和妈妈扶着另一辆自行车推着走。
一眼望不了头,山少,树木少,路上还能看见倒塌的房屋,乱石堆的田地,被毁坏的庄稼。
一连走了几日,前方出现房屋聚集地,还有三三两两的房子屹立不倒,从外面经过,里面没有人,附近也看不见人烟。
黄菊香心里咯噔一下,“这走了几天还这样,这地震真可怕,难道没有活人吗?”
黄山海走在前方,头也不偏,“地震都是半夜三更,大家都在睡梦中,跑都来不及,你看看这些房子,塌得没缝隙,人被埋在下面哪里活得下来,动都动不了,这贼老天,眼看日子才变好,又来这一出!”
陈瑶听见两人说话,搭腔,“肯定有活人,不过是我们没遇见,越往其他县城走,活人会越多,这边都有几家房子没倒完,证明这边震动没木德县强。”
“哎,走了几天人都晒黑了,希望路面好走一点,还能踩自行车?”
外婆一听就心疼了,“我的花儿走路走累了,外婆就是腿脚不方便,但是能走,花儿上来坐一会儿?”
陈瑶哪能让外婆下地走动,“外婆,不用了,就是抱怨一下!”
很远就听见敲打声,等她们走近,一堆木头房子外面站了一个男人,衣裳破烂,灰头土脸,手里拿着锄头正在挖东西,房子倒塌,男人的妻儿还在里面。
男人见到她们,第一时间冲过来跪下,哭喊着,“大哥,帮帮忙,我的妻儿还埋在下面?”
舅舅看着外婆,外婆点头,她们在路边停下单车,舅舅跟着男人在一旁搬木头,里面被大石板压着,凑近一看,里面是一个卧室,里面的人还活着,只有一个小出气孔。
男人身上,手上都是伤口,一个人有多无力,挖了几天都没挖通,这时候看见有人,就像见了救星。
陈瑶走过去,黄菊香也跑过来帮忙,先把上面木头,石块移开。
陈瑶推着石头轻轻用力,石头被推开,里面露出一个口,里面的女人护着身下小孩,趴在一个地方,显然身上被压着,动弹不了。
出口变大,有阳光照进去,里面的女人强扯出笑容哄着小孩,“爸爸很快就来救我们,你看,有太阳光?”
怀里的小孩,脸上都是泪水,“嗯!爸爸,我们在这里!”
外面的男人听见声音,趴在洞口回应。
女人的位置不好挪动,外围有了一人能通过的出口。
可是女人被重物压住,只有人爬进去挪动物体,男人当机立断钻进去,等爬到女人旁边,才发现根本挪不动。
女人身下的小孩被挪出来,黄菊香抱着小男孩,小男孩没有受伤,被她妈妈保护得很好。
里面的女人见孩子安全,看着男人交代着遗言,“大壮哥,以后好好照顾建华,不要管我了,带着建华离开这里?”
“梅芳,我不会放弃你的?”
两人上演生死离别,陈瑶用手掏掏耳朵,“好了,我下去帮忙,死不了的?”
黄菊香拉住她,“不要下去添乱,你又挪不动?”
陈瑶看着对方,“妈,相信你女儿!”
陈瑶从洞口爬了进去,嘴里叼着手电筒,等她爬近女人,发现女人后腿被房梁压住,陈瑶低着头。
“等下我抬起来,大叔就把人用力拉出来,知道不?”
男人拉着女人双肩,陈瑶用力往上抬,上面被拉出距离,“拉?”
男人用力扯住人,陈瑶放下柱子,外面的黄山海把几人拉了出来。
女人大腿后面有淤血,整条腿都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