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世子孔捷带一万人马早守在南门,数千张制式战弓引弦待发,见人就射,
见到左侧一标人马过来,正嫌南门闯出来的人太少,不够意思,见有人来送人头,于是万箭齐发,发个市利。
这真是前无去路,后有追兵,二殿下古利甲坚宝贝多,加之自身也是个金丹后期,倒也还能幸免,
后面的士卒可倒霉了,一时如割草般三停倒下了两停。
拼死杀过南门,西门敌军不多,时有城里逃出来的残兵,二殿下边逃边令人将溃兵拢在一起,
看看天色将晓,城里溃兵出来越来越少,只得将军马带往西行,再迟必有被包围的风险。
二殿下古利清点了残兵剩勇,只剩下五千不到,想到自己当初率十二万大军南征,何等意气风发,只待这次南征顺利,为以后的争储积蓄功劳。如今兵马二十不剩其一,不由放声大哭。
此时天已破晓,离累城已达一百余里,众部将劝住二殿下古利,此时还在险地,宜急行军远纵。
突然,鼓声大作,两标人马从左右撞出,呈两个夹子漫延开来,渐成合围之势。
张去尘早已等待多时,见到狼狈不堪的胡奥兵到来,心有算计,兵分两侧,将敌人朝西一个方向挤去。
二殿下古利此时哪有斗志,本已人困马乏,分出两支军略作抵抗,
率残兵策马向西,后面张去尘两军杀散抵抗,合作一处,奔杀而来!
忽然前奔的军士,连人带马消失不见,不好!
二殿下古利大惊失色,想要勒马己是不及,
后队不知前面变故,都只为逃得性命,瞬间撞在一起,扑通扑通,接二连三掉了下去!
原来,张去尘早就料到溃兵的必经之处,在此斜坡掘下两丈多深,四五丈宽一里多长的陷坑。
兵分两侧,将敌向一处赶,敌人慌不择路,必然中计。
一万军马将陷坑四处围定,大喊“放下武器,投降不杀!”
跌倒陷阱的人马,本就死伤不少,一时挣扎不起,怕死的率先抛出武器,顽抗的一一射杀,
有人带头,投降便不是耻辱,很快,胡奥兵便斗志瓦解,大部分弃械投降。
十几个将士押着一个青年敌军将领过来,
此人正是胡奥国二殿下古利,此次领军的主帅。
“好生看管,不可羞辱于他!”
张去尘交待,收拾兵马,押着三千多俘虏,返回累城!
隔着十多里地,老远就能闻到来自累城的焚烧味道,
张去尘率兵进了原胡奥兵城外大营,屯扎下来,并不进城!
卫礼与大世子孔捷正在清理累城,人马战兽尸骸堆积如山,难寻活口,
城中屋舍尽烧成断墙残壁,到处烟熏火燎,一片人间地狱,
即使暗中纵火的二百余护卫队,活下来的也不足三分之一,太多窒息于地道之中。
相对于这场巨大的胜利,这等牺牲是值得的!
第二日,镇南王留下一万军马及大量补给在累城,率余下人马返回王城依云。
半途与来援的苏图王师相遇,虎贲大将军王傧远远望见归来的安南王兵马,
旌旗整齐,队列有序,怎么也不像吃了败仗溃退的人马,反而有种兴高彩烈,趾气高扬的感觉。
虎贲大将军王傧忙停住兵马,屯在原地等侯,只见绣金大旗下,众将校簇拥一位头顶金冠,身被金甲的大帅,不是镇南王是谁。
“来者是王傧将军吗!”
镇南王高声招呼,
“正是末将,王爷安好!累城战事如何?”
“哈哈!累城大捷,斩敌十万,擒获敌酋!”
翌日,依云城王府庆功宴,广开数十席,镇南王调出最好的美酒和菜品,酬劳将士。
王师大帅虎贲将军王傧,应邀入席,作为救援部队,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镇南王虽有些气恼王师的迟缓,但依然不敢怠慢。
谁知道以后有没有需要帮助之时。
一时间,羊羔美酒,水陆珍馐,一溜儿上来,众将欢聚一场,胡吃海喝,
王府的慰功歌女,在大厅中翩翩起舞,众将校醉眼朦胧,看到身姿妖娆的舞女,一个个丑态百出。
镇南王这次能够绝处逢生,甚是百感交集,赏赐将士,很是大遗余力。
张去尘坐在左首第一席,仅次于卫礼,右首第一席是虎贲中郎将王傧,世子孔捷相陪。
酒酣耳热之际,管家于虎进来禀报,京都钦差大臣突然而至。
镇南王一愣,怎么回事?即便是南疆大捷,皇上御旨酬功,也没有这样快的。
也不敢稍待,只得起身去迎接钦差。
众人将钦差大臣迎至大厅,跪听宣旨。
“闻得累城大捷,朕心堪慰,镇南王功高劳苦,朕遣使趋庭慰问,
又闻此战赖得参军司马张尘,巧设机谋,屡破强敌,冒锋镝而陷阵,举烈焰以焚城,是此役最大之功臣,
朕焉能没良材于草莽,掩功勋于无形,擢拔升张尘为正三品荡寇将军,望早早赴京,伏阙谢恩!”
原来如此!
安南王恨恨地望了一眼虎贲将军王傧,不是这厮给皇帝通报,哪能这般迫不及待地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