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舒言一愣,目光触及他今日这一身黑素的衣服,忽然想起了什么,她瞳孔一颤,随即沉默低下了头。
“我奶奶的忌日,你的家人一大早就上门来闹事。”
厉司程阴沉的脸上像是没有带着埋怨,但那句话里,却透着深深的责备。
“对不起。”叶舒言低着头不敢与他对视,“我……”
“你根本就没打算要来祭拜奶奶,是吗。”
叶舒言猛地抬眸,就撞进了那双一直在紧紧盯着她的黑眸,她唇角动了动,却没回应。
厉司嗤笑:“如果不是因为闹了这么一出,你今天估计都不会踏入家门吧?”
叶舒言沉默了。
她确实没打算要来,况且,牌位上的人也未必希望她来。
“叶舒言,你到底有没有一丝悔改之心?”
抬头看着他满眼的指责,叶舒言知道他这话什么意思。
他无非就是觉得他奶奶最后病情加重抢救不过来是她造成的,她是罪人,今日就应该在她奶奶牌位前忏悔认错罢了。
可是凭什么?
她明明什么都没做,凭什么这一桩一件的破事全算她头上?
叶舒言越想心里越来气。
“我与你们厉家已无关系,祭拜一事自然轮不到我一个外人。”
看着她一脸的冷漠,厉司程脸色骤变,似酝着风暴的双眼中还隐藏着一份难以察觉的失望。
外人?
他捏着牛皮袋的手指骨节发白,沉声:“你再说一遍。”
叶舒言抿着唇没再开口,直视他的目光里却透着坦荡和坚定。
她这神态落在厉司程眼里,妥妥的就是拒不认错,毫无悔意的意思。
“好,很好。”
他压抑着心中的怒火,扬手“啪”地一下,狠狠将手中的牛皮袋甩在旁边的石桌上。
“离婚财产我给你了,别再跟别人说你是净身出户的。”
他以为,今天奶奶的忌日她会来的,昨晚他从国外赶回来,还深夜让罗宾将这份资料送到老宅。
却不想,人是来了,却是因着这样才来的,而非来祭拜上香。
叶舒言低头看着桌面上的东西,眉头微微皱了皱。
“如你所愿,我们结束了,开心吗?”
头顶传来他带着嘲讽的声音,叶舒言缓缓抬头,唇角扯了扯,
“我们都可以解脱了,难道你不开心?”
厉司程双手紧攥,咬牙道:“叶舒言,你真是一个让人十分厌恶的人。”
叶舒言抬眸,看见他猩红的双眸充满了愤恨,死死地盯着她。
“像你这种恶毒虚伪的女人,根本不配进我们厉家的门。”他凝了一口气,“你说的没错,跟你离婚,我就解脱了,自然是开心得很。”
“是啊,是我高攀不起你们厉家。”她低低一笑。
“恭喜你终于摆脱一个你如此厌恶的人。”
她的声音非但没有悲伤,甚至还带着一种解脱。
看着眼前毫不在意的女人,厉司程气得心肝揪疼,紧攥的拳头青筋都突起。
“拿上你的东西,离开我家,从今往后,我不想再看见你!”
他冷冷说完,不再看她一眼,愤而转身,快步离开。
等到那组带着愤恨的脚步声消失,叶舒言才慢慢抬起了头,眼睛渐渐潮湿。
心里密密麻麻的痛传来,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才能勉强稳住那颗不受她理智掌控的心脏。
终究,她与他……还是没能做到好聚好散!!
片刻之后,她才转身拿起那个牛皮袋打开,拿出里面的文件看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