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张少羽把自己的计划和父亲聊了一会儿,得到了父亲的赞许。
他心情大好,来到办案区,询问起童泽辉的口供。
“张队,这小子软硬不吃,嘴比铁还硬就是不肯招。”
民警一脸无奈,这种倒查5年的案子非常复杂,加上童泽辉死活不认,光有其他人的口供也不能翻案。
“把「意外」改成「故意」很难吗?”
张少羽拿起童泽辉的口供看了看,眉头皱了起来。
“毕竟过去这么多年了,而且驾驶挖掘机的也并不是童泽辉,按照现在的标准去判,挖掘机驾驶员应该负首要责任的,作为拆迁负责人的童泽辉反而是次要责任,再说…他又坐了五年多的牢…除非给他做零口供判决,这里需要检察院方面……”
民警隐晦的表达道。
这事儿不太好整。
当年童泽辉肯出面把锅背了完全是因为刘富贵的情分,以及他自己心中的那个江湖。
“我去一趟看守所提审,要是嘴巴真这么硬,那就做零口供吧,检察院那边我会打好招呼的。”
张少羽伸了个懒腰。
所谓“零口供”,是指犯罪嫌疑人在被立案侦查、起诉和审判的过程中只作无罪辩解或者对侦查机关的讯问不回应,拒绝作有罪供述的情况。
虽然在审讯时是零口供,但如果侦查机关掌握的其他证据足以证明其构成犯罪的,依然可以定罪处罚。
“这…万一法院不采纳呢?”
民警皱着眉说道。
法院可是陈家那边的势力。
陈家只要稍微打个招呼,你零口供的量刑建议审判长是可以不予采纳的。
“不重要,重要的是要让所有人的注意力集中在这个案子上,这就足够了。”
张少羽微微一笑,拿起警车钥匙喊上一个民警就走了出去。
一路来到看守所。
童泽辉一脸不耐烦的坐在老虎凳上。
“警官,又做咩乜?”
“童泽辉,你再这样下去我很难帮你啊……当初拆迁的多户居民都有举报你以恐吓、威胁等手段逼迫他们……”
张少羽话刚说到一半,就被童泽辉给打断了。
“警官~你咪费力气啦,佢哋讲我威胁了就威胁了?干脆讲我偷原子弹好了啊?要讲证据嘅嘛!造谣一张嘴就行,要唔好我把命给他啊?”
“我警告你说话不要太嚣张啊!这位可是市局刑警队的队长!”
一旁的民警拍案怒斥道。
“我认识嘅嘛,当初抓我嘅唔就系你嘛!张警官,官二代来的嘛~你老豆嚟了我也冇做过啊!还有…边条法律规定我讲话不可以嚣张嘅啊?”
童泽辉一边抖腿一边不屑的说道。
“嘴巴确实硬。”
张少羽面无表情的说道。
他看了一眼手表,“不想讲没关系,咱们有的是时间耗下去。”
“嗰就耗呗!我坐了五年苦窑,差呢点时间?反正你想让我指认刘总,果个系不可能嘅事!我哋系外包公司,一人做事一人当,讲系意外就系意外,你咪想搞我!”
童泽辉无所谓道。
“咪讲刘总死了,就算变成鬼我也不可能出卖佢嘅!懂唔懂乜叫江湖义气?”
“行,那我跟你聊点别的……”
张少羽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
“你知不知道…当年为什么会发生那起命案?你就不奇怪为什么两个大男人还架不住一个毛头小子吗?为什么你明明没有下达命令,挖掘机还是铲了下去?”
他这是想用另一个方式逼童泽辉认罪了!
“我系神仙啊!我点知?”
童泽辉靠在椅子上,眼神中透露着一丝迷茫。
“真相就是你那些兄弟都背叛了你!包括你口中的刘总也选择让你背锅!你走后那个开挖掘机的郭晓就成了外包公司的总经理,现在孩子都能打酱油了,你还在纠结那所谓的「江湖义气」?
明明是郭晓故意铲塌墙体,应该抓他才对,为什么你要顶上来背锅呢?现在郭晓做笔录还处处诋毁你,你就不想为自己翻案吗?”
张少羽得声音仿佛带有魔力一般。
“义字拆开来,就是我为羔羊!”
“重情义的人往往没有好下场,反而卸磨杀驴的人风生水起~”
“只要你把实情透露出来,我马上就去抓了他们,怎么样?”
童泽辉听后沉默了许久。
突然,他咧开一口大白牙,笑着冲张少羽说道。
“张警官…你咁嘅人,应该一个能交心嘅朋友都冇吧?真系嘅太悲哀了,我真为你感到难过。”
他的眼神坚定不移,没有被张少羽的话影响到一丝一毫。
“我老豆同我讲,平日若无真义气,临事休讲生死交!你咁嘅人啊,落到别人手里,冇人帮啊!哈哈哈哈哈——”
“……”
张少羽听得懂粤语。
他的脸色瞬间铁青,太阳穴隐约爆起了几根青筋。
“那你呢?你口中的江湖义气,现在能帮到你吗?”
“我同你唔一样,就算坐了五年牢,我相信还会有人帮我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