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女人在一旁陪伴亲人,听到一句“猪啰”,忆起当初绝望痛苦时,都忍不住气哭反驳。
“你们技术工人也没好东西,我妹妹就是被你们侮辱死的。”
“什么技术工人?那个假白脸男人化了妆,以为老娘认不出来你就是以前的罗少爷嘛!你身边那几个女人,都是你的姘头!”
“他们不是技术员,他们是上城区的无良资本家。”
“打倒帝国主义!”
“他们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刽子手——”
“你们欺负人,我们只是孤儿寡母,你们就仗着身强力壮欺负咱们。”那个叫于晓红的妇人也在人堆里,不忘卖力叫屈。
“臭猪啰子,什么东西,给老子起开!”
有人夸张地举手大叫起来,刹时人群里开始推搡打架。
李涛闻讯赶来时,就看到英子冲进人群里,一脚踢倒化妆男,把曲脚男人攘回老黑他们身边,大声喝斥,“谁要再敢闹事儿,通通记录在案,以后要有什么好活赚吃食的机会,通通没戏!”
“你,罗全。还有你,老铁牛。你们要再闹,明天的任务就别想去。”
这话一落,现场立马消停了。
但李涛一眼看出,这两方人马里,还渗着些其他别有用心者。
果然,外部的魔鬼打跑了,这内部的矛盾就起来了。
唉……
人心难测啊,队长、嫂子,你们赶紧回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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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夏可兰等人坐着一辆特殊防酸雨的装甲车驶到了牛角山前。
虽然牛角已经被屠战炸没了,但山门前的战壕工事还在,还有被腐蚀得稀稀拉拉的狼圈儿铁网,还有已经化成木头渣的那扇巨大的木门倒在门边,门口被新垒起来的是半米多高的泥土沙包,旁边还有导流沟,都是用来防酸雨的工事。
夏可兰和卫海洋坐在驾驶室里,清楚地看到了当前无人区地下城的露天大门情况。
汽车从侧方地势更高处,垒起的一处土坡开了进去。
所过之处,能看到原来所挖的壕泡里,都一片水洼,隐隐有酸腐气体冒腾着,水尘里飘浮着森森白骨,有动物的,也有人类的。
正有人在壕沟里做清理,将一具具骨肉打捞起来,装运出去,进行掩埋。
夏可兰微叹,“酸雨带来唯一的好处,就是没有蛇虫毒蚁,和看不见的病毒传播。”
卫海洋想了下,“极热时容易滋生的病菌病毒害,被酸雨一举倾灭了。”
两人对视一眼,眼中都有了然。
司机同志听完两人聊天,不禁打了个响哨儿,“两位高见呐!之前我们都没想过,这老天爷瞧着是送灾的,结果仔细一看,这灾难还是一环扣一环,跟五行似的,相生相克的啊!”
夏可兰并没笑意,“病毒没了,但,动植物都无法生存的环境,更可怕。”
司机却笑开,“怕啥!能活就活,不能活咱也就跟那狼仔子一样,尘归尘,土归土呗!”
兵哥回头一笑,满脸的胡髯子很是落拓,但那眼里明亮蓬勃的生机,和乐观的精神,让人也不自觉地跟着放松了。
夏可兰点点头,看向下行的通道口,出现了一个个绿色桶装人,依稀瞧见面罩内熟悉的笑脸,忙举手示意。
劫后余生,再见故人,便是极大的幸运和喜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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