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打了会儿趣,各自叮嘱鼓励几句,便又各自忙去了。
夏琴进屋后,笑道,“也许,咱们小区今年又能成一对儿。”
天灾降临后,结婚率和孩子出生率呈断崖似下跌,官方并不是不在意,只是每一次稍稳定下来,想要鼓励生产时,又因为种种意外而不得不打消。
眼下学校还没能开学,生孩子这种事儿也没人敢大张旗鼓地提倡,但人类的繁衍本能并不会因为灾难而被完全杜绝。
早前,小区里的一些年轻妇人就出现过怀孕的情况,但多数人都悄悄去医院做了人流。
在自己都吃不饱的情况下,很多人都不愿意把孩子生下来受苦。而且十月怀孕的艰辛,就算小姑娘也知道不容易。
故而每个月,妇联的同志到小区调查妇幼情况,送计生用品时,除了给孩子做体检,还会帮忙做孕检,及时早发现,早处理,也可以降低女性的损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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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卢家这回在打鼠行动中,也借着捕鼠器的技术,又大赚了一笔。
卢母在家里数着物资,笑得合不拢嘴。
“所以我说,离开了卫家人,咱们也不会饿死。只要肯动脑子,日子不比之前你们把性命别在裤腰带上跟他们出去打打杀杀差啊!”
卢小哥附合笑道,“妈说的没错,这跑几个地方,换换东西就能赚这么多物资。的确比以前要安全多了。想当初……”
母子两在畅想未来时,性格沉稳的卢父依然满怀隐忧,“这换购东西的法子的确好,可是,我觉得你们两还是不要再去老城区了。
尤其是金桂园区那边,那里虫灾闹得很严重。我之前听他们居委会的人说,有人不知打哪儿染了一身癞疮,奇痒无比,浑身都长脓包,被抠破了里面流出来的东西,都在动。啧啧啧,太可怕了。你们……”
卢母不喜欢丈夫过于悲观的唠叨,一口打断了话,“你说这些做什么,丧气得很。咱们出去不都穿好了防护服,还涂了那么多小李子做的药膏。对了,儿子,你赶紧再去小李那里瞧瞧有没有新做出来的药膏,咱们多买点儿。金桂园闹得厉害,正好卖高价。”
“对对,我这就去。”卢小哥离开时,还劝说父亲,“爸,你放心好了,我和妈晓得的,不会出错。”
他出了家门,却顺手去搔后脖颈上的红肿,然而在他看不见的后背上,已经陆续发起七八个同样的红肿包,有两个靠脊柱的脓包已经发黄。
同时,卢母一边收拾东西,一边直搔自己发痒的头。她为了爱美,到了极热时也舍不得自己一头的秀发,在小区里请了理发师给大家免费剪发时,她也没舍得剪。
她的指甲盖里沾染了污物,并没及时清理,搔到头皮上,不小心把头皮都搔破了而不自知,她只是用稀释的神仙水搓一下不舒服的地方,就没有再去管了。
等到天一黑完,卢家母子又忙着去老城区收去了。
而在他们家里,堆放衣物的墙角,开始涌出密密麻麻的细小透明的虫子,在染着湿气的缝隙里奔窜。
除了小虫子,还有其他的虫子陆续从各个角落里爬出来。而唯一没有虫子的地方,正是卢小哥刚从小李那里拿来的一袋驱虫粉,因为母子两忙着去做生意,没有将驱虫粉散出来。
虫子顺着他们的窗缝儿、屋檐,门底缝儿,开始沿着墙壁、楼梯,展开了虫生大迁徒。
卢家是四单元的原住户,就住比较凉快的二楼。